太后沉声道,“娴妃,据哀家所知,宫中唯有你一个人用沉水香。”
娴妃心中大惊,忙跪下道,“请太后和皇上明鉴,臣妾素日惯用沉水香不假,但臣妾真的不知道为何妆台屉子中会有这包朱砂”
皇后示意素心,素心道,“皇上,奴婢正是在娴妃娘娘的妆台屉子下找到的这包朱砂。当时阿箬还左右阻挠,不许奴婢翻查。如此看来,阿箬也是知情的,所以奴婢也带了她来。”
皇后瞥了娴妃一眼冷冷道,“先不忙着传阿箬。”又示意在殿中跪着的几人,“你们抬起头来。”复看向娴妃,“娴妃,你且看看进来的这个人,可是你认识的”
娴妃回首望去,见殿中跪着几个小太监。显然他们是刚从慎刑司出来,脸上还带了些许轻伤,看着倒不甚严重。
娴妃看了两眼道,“小福子是臣妾宫里的,小禄子是御膳房负责给仪贵人送鱼虾的,另一个臣妾不认识。”
皇后的笑意冷凝在嘴角,望向那个面生的小太监,“你自己说吧。”
小安子恭敬道,“奴才小安子,在内务府当差。”
皇后看向太后与皇上道,“这个小禄子是专门负责为遇喜的嫔妃们养活鱼活虾的。”随后转过头看向小禄子,“是谁指使你给那些鱼虾喂朱砂的”
小禄子连忙磕头道,“皇后娘娘饶命,是娴妃娘娘吩咐奴才这样做的。”
娴妃听罢,一脸的不可置信,“小禄子,本宫与你只有一面之缘,你为何要这般污蔑本宫”
小禄子道,“娴妃娘娘,是您说,要是奴才不做,杀了奴才的弟弟小福子之后一样可以找旁人去做。奴才只有小福子一个弟弟,从小相依为命,奴才实在无法,只得答应啊”
慧贵妃拨了拨赤金护甲,幽幽道,“小福子,娴妃可有对你说过同样的话”
小福子点头道,“有,娴妃娘娘拿我们兄弟二人的性命威胁彼此,命奴才在仪贵人的红箩炭里撒下朱砂。”
皇后厉声喝道,“那小安子呢”
小安子也哭着道,“娴妃娘娘在仪贵人遇喜之后,便找奴才要了许多朱砂,只是奴才实在不知娘娘是要拿去害人的,只当是有别的用处”
听完几人的话,海常在再也忍耐不住,起身跪倒在地,“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这绝对不可能是姐姐所为,她没有这样的心思。”
嘉贵人衔了一抹笑意在唇边,“海常在,别说你不信了,就连我也不信啊,可是这铁证如山的,你又不是娴妃肚里的虫,又能知道她有多少心思。”
皇后道,“皇额娘,皇上,臣妾所查的就是这些了。”
慧贵妃轻笑一声道,“这就难怪了从仪贵人惊蛰那日遇蛇开始,本宫就觉得奇怪,怎么好巧不巧的仪贵人遇蛇,偏偏就被娴妃你撞见救了呢仪贵人正好就感激涕零的去了你的延禧宫同住,这不更方便了你下手么”
娴妃直视着她道,“慧贵妃慎言。如果说一切是我蓄意所为,那么就该离仪贵人越远越好,怎么还会这么蠢接她来延禧宫同住自己照顾”
慧贵妃嗤笑,“所谓富贵险中求,你若是不兵行险招把仪贵人留在身边,哪能又是炭火又是鱼食那么周全。你抚养和婉公主,自以为有女傍身,皇上多有怜惜,便妄图携公主争宠,而容不下别人的孩子,真是其心可诛”
娴妃几乎气结,极力压抑着心口的怒气,冷冷道,“慧贵妃也曾想抚养和婉公主甚至是大阿哥,更想过将仪贵人移居到你宫中居住,难不成这是你自己的心思”
慧贵妃不觉变了脸色,拍案而起道,“毒妇,竟敢污蔑本宫”
太后立时喝道,“放肆”慧贵妃连忙告罪退回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