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王爷财大气粗,竟不在意这么个小玩意儿。
容夫人这次调来的几个下人都是新来的,做起事来不甚熟练,胜在听话。
千醉了几日,这会子也都有个样子了。
长了杂草的院子很快被打理得干干净净,边上还开垦了两小片土地,用来给她种花解闷。
但要说花,自然还是侯府花园里的开得最好。
容嫱闲着无事,去采了一些含苞待放的,准备放在屋里点缀。
“妹妹”
小路那边走过来几个人,中间被下人众星捧月的,便是容侯府嫡长子,她名义上的兄长,容楮。
容楮生得还算不错,再加之出身侯府,又是嫡长子,身边围绕的小姑娘也不少。
只是偏有股痞气,眼神总让人不太舒服,容嫱一向跟他不亲近。
这是个被宠惯了的公子哥。
说来奇怪,容夫人从小对容楮便极尽宠溺纵容,对她却格外严苛,原以为这是重男轻女。
直到容嫱看见她对着容妙儿嘘寒问暖,满面关切的模样。
不得不说,血脉真是神奇的东西。
容夫人不喜欢她,她不喜欢容楮,都是一样的道理。
容嫱让开路,更觉得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容楮却停下脚步,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目光在她脸上掠过“妹妹,现在怎的都不给哥哥打招呼了。”
容嫱低下头“见过世子。”
容楮挑了下眉,似乎没想到她改口的这么快,难道就真的一点不留恋容侯府
但他总不好吃里扒外,便接受了这个称呼。
何况,容嫱若不是他妹妹,岂不是更好行事
容楮忽然勾唇笑了一下,目光扫过她衣带紧束下不盈一握的细腰,高高兴兴地离去。
容嫱脸色微沉,快步回了院子。
留在容家并非长久之计,攀附摄政王亦是。
人无百日好,以色侍人,终究只能荣宠一时。
采来的月季开得正好,千醉戴了一朵在她发间,更衬得人比花娇。
容嫱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抹温和无害的笑。
她只想走得越远越好,存足够的银子,下半生寻一个安稳宁静的小镇,慵懒度日。
“生辰贴,还回去了吗”
千醉点头,嘟囔道“早几日便送回相府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赵家却还不把您的生辰贴还回来。”
容嫱皱了皱眉。
赵顷怎么回事
五月二十二,陛下十岁生辰,由摄政王秦宓一手操办,宴请百官及其家眷,设宴皇宫。
小皇帝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平日里上朝往哪儿一坐,大部分时候就是个吉祥物。
秦宓掌权霸道得厉害,无人能插手。
容嫱听了这消息,也要感叹一句,原来小陛下已经十岁了。
旁人总以为,摄政王与皇帝,必然水火不相容,坊间说书人,都暗戳戳等着小皇帝甩开傀儡身份,来一出复仇大戏,到时便又有新的桥段可以讲了。
实则这对堂兄弟之间,关系远比外人想象得要亲密。
毕竟先帝几个成年的皇子还在虎视眈眈,秦宓若不代小皇帝执政,这个帝位,早被一群豺狼虎豹叼走了。
“皇兄,稍后你若是看到喜欢的女子,便给朕使个眼色,朕马上给你们赐婚。”
“”秦宓翻着宾客名单,“陛下若是喜欢,今年便可以开宫门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