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二婶娘先说来听听。”
“说来玠哥儿如今方开始议亲,人选还在斟酌,若入夏前真能得了准信儿,再相看时也就多了余地,所以我有意将他的亲事再缓上一缓,但我又忧心,东府那头今岁难免一场大事要办,届时玠哥儿的亲事恐就要耽搁个三两年”
周氏听她云里雾里,一时也没弄清她深意,“所以婶娘想让我做些什么”
“所谓一事不烦二主,又有言家中千事,主计一人,我想,等玠哥儿归了三房后,东府那头的产业和内宅的家务事,恐还要劳烦侄媳你多多费心,待玠哥儿出了孝、娶了亲,再把新妇交到你手上调理带挈一番,才好圆过这段艰难。”
这便是把东府未来年的管家权当做好处许了周氏。
周氏没有喜形于色,眉眼间却十分舒展,“若届时用的上,我定当尽绵薄之力。”
楚氏见定计已成,又奉承两句,“侄媳妇肯劳心费智,实乃我慕家之福,想来日后两府在你治下,必会日益兴旺顺达。”
等到楚氏离去,范娘子才得机会询问,“夫人,东府那位应承的可是凭考绩择嗣,万一玠哥儿这回失利,反被锦绣斋那小妇养的擎了现成,岂不糟糕”
周氏不以为然,“玠哥儿虽不及咱们琛哥儿聪颖,但比旁个还是强了百套就算万一他这回没能掐尖,咱们再想了办法就是。”
“夫人这是有了成算”
“我瞧着东府那位如今已近油尽灯枯,怕是已经无法亲自到宫门递书,而两府里有封诰的除了咱们便只有符氏,她一个寡居的太夫人不好出门,到时请封的奏呈还不是要经由咱们之手若那白纸黑字上落得真不是玠哥儿的名,咱们索性稍做个手脚,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算孟氏命大事后发觉,那时宫里早发了明旨,也由不得她说破再反口。”
“还是夫人思虑周全。”
周氏拈起块桌上佐茶的泡螺滴酥,顷刻便碾碎成面泥。
她脸上带着抹轻蔑倨傲,“任她仗着老六给的封诰强压了我十年,到头来还不是要受我摆布。这一回,我便让她连身后事都不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