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忠“这都是没有的事,何必扯这个谎,带累我舅舅的名声。”
“你舅舅已经责令诸将把抢来的妇人还回去,搜刮钱财更是没有的事情,郭公只要到了和州,一打听便知道。只要他听说你舅舅跟孙德崖一团火热,搅到一块儿去了,他必然坐不住,会亲自来和州。届时城里城外都是自己人,那些老将敢不听你舅舅的,难不成还敢违逆郭公的意思”沈书气定神闲地说,“你要让那斥候将你舅舅与孙德崖的相处说得极为亲近,就是说二人日日秉烛夜话也无妨。”
朱文忠有话想说。
沈书示意他先不要说话,接着说道“等他来了和州,前两样一打听都是没影的事,自会推想这最后一项也是为了抹黑你舅。那时郭公的人到了,郭家的所部也都到了,孙德崖再不走,怕是他也坐不住。他想不想要你舅舅的命我不知道,但他挑拨离间郭公与赵均用的关系,险些令郭公丧命,又将人打得皮开肉绽,此等羞辱,他也知道凡有半点机会,郭公一定会取他性命。”
朱文忠皱起的眉头稍松开了些,神色也和缓下来。
恰好茶上来了,还很烫,郑四将茶碗放在矮凳上,退了下去。
“你舅舅怕的不是孙德崖,而是和州城内几股势力交错,他怕的是一旦他和孙德崖硬碰硬,后院起火,没得把自己的兵马作践没了。只要郭公能来,眼下这些不服你舅舅的将领,在郭公的命令下,也不得不拧成一股绳,一致对付孙德崖。就是吃不掉他,也能把人赶出城去。”沈书斟酌片刻,道,“也许都不用真的打起来,孙德崖就会闻风而逃。”
朱文忠吹开茶上浮沫,呷了一口茶水,沉吟道“我马上去找我哥。”
“不行。”沈书道,“这件事你悄悄地办,机事不密则害成。一定要找一张生面孔,投军晚无人识得最好,叮嘱那人报完信回来趁夜来我这里住几日,不必去营中,我把人给你藏好。待孙德崖的事情解决以后再做安排。”
朱文忠定定看了一会沈书,不免有些唏嘘“还是你想得周到。”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谨慎一些总是没错,你也别在我这里待太久。这几日就别来了,等好了我自会去总兵府报到。”沈书只容朱文忠把茶吃完,就打发人离开。
宿醉后的李恕脸色看着不大好,朱文忠也没那么多讲究,便叫他今日也不必去了。
李恕起身换了个地方坐,凑近到沈书面前,道“这事办得好是立功,办得不好可就惹事了,稍有岔子,若是郭公不如你算计的那样,他到时候人不来,反而觉得朱元璋不听话,将来有意冷着不给他立功的机会。你别忘了,咱们跟朱文忠是一条船上的,那就跟朱家绑在一起了,照我看,还是应该知会朱元璋一声,若是事成,他也该对保儿刮目相看,免得成日里让他闷在家里头读书,做事也只让他给朱文正打下手听他哥的吩咐帮帮忙。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
“急什么”沈书轻斥了一声,他嗓子还是哑,说话时不打舒服,眉头也皱了起来,连忙喝了口水,咳嗽一声才说,“他本来年纪就还小,家里让读书没坏处,你让他现在就去冒头,才是一棵青芽,要踩断他轻而易举。我看你就是自己不想读书,就你,就我,就咱们仨现在这三脚猫的功夫,做得了什么磨刀不费砍柴功,多学没坏处,保儿他爹比你我有成算,知道怎么给儿子铺路。”
李恕百无聊赖地摊着两条腿,懒洋洋地将手叠在脑后,靠在墙上咂嘴。
“去把早饭吃了,然后你带上林浩,上军营去转转,看看我哥他们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