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都做些什么不然我们俩跟着去给你打打下手。”沈书道,“家中也无事,又无田地,又无桑蚕,眼下也没机会考功名了,我俩在家呆着读书,我还能成,你是要让李兄闷得长芽了。”
早前李恕得了沈书叮咛,在朱文忠跟前总是少说多听,一听说蒋夫子一时半会不开课,本就觉得要闷出鸟来了,两人齐齐向他看来,恰好李恕正在无聊翻白眼。
李恕“”
朱文忠笑了起来“那是我考虑不周,我父亲打量着给我再找个夫子,蒋夫子年纪大了,打算多找几个轮着授课。正找,昨日我哥说是让我这几天就在城里帮他带带兵,在城里巡逻。”
沈书道“是不许孙德崖的人逼着庶民交粮吗”
“倒是想不许,不敢不许,就指望他赶紧吃够了刮够了滚蛋。是盯着不能让他的兵糟践民户,只许在咱们给他们腾出来的地方住,只许捎粮,不许抢劫,更不许杀人。但又不能明火执仗地派人跟着他,把他的亲兵队给盯着,只能在城中增派巡逻的兵丁,遇上动粗的前去制止罢了。”朱文忠也是无奈,可没办法,城外孙德崖还有数万大军,跟他开打着实不划算。
“他不会其实想占和州的地盘吧”李恕战战兢兢地说。
“他不敢。”沈书道,“郭公在滁州虽然没留多少兵马,孙德崖未必清楚,只知道如今从滁州到和州,都姓了郭了,就是再眼红,他也不敢直接上手抢。”
朱文忠叹了口气“能把这瘟神打发到总兵府外,已经谢天谢地谢过祖宗们了。我舅杀了他祖父母全家,上回是从他家里把郭公抢出来的,孙德崖说话皮里阳秋,他要是在总兵府里动手要我舅舅的命,那才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算没让他讨到便宜,也是要两败俱伤的。人住到外面去最好,好歹我舅也敢睡个安稳觉。”
“但也不可让他长久地住下去。”沈书道,“和州就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乍然涌入数万人已难以负荷。”
“是这么说,可狗皮膏药黏上来了,扯都扯不脱,要扯脱了,皮子先就得受一次罪,那恶臭还得跟几日。”朱文忠冷笑道,“前些日子争总兵的位子,那几个濠州的天天来,前天一早又来,结果孙德崖带着亲兵上门时,派人去请他们都不来。对了,张天祐身边还有两个心腹出城去了,打量能瞒得过谁”
“是回滁州去告状的”沈书当即想到郭子兴跟孙德崖那笔算不清楚的账。
“就算是,我们也不敢拦着,郭公最疼爱的就是小张夫人,张天祐是她内弟,要是把人截下,多半会说是在和州已经得胜,着人回去报捷,平白多事。”朱文忠一脸头疼,“要告状也只得由他,郭公能叫我舅舅坐镇和州,必然还是要听他一句辩白的。”
朱文忠略略振奋起精神,脸上挤出些许笑意“有你们俩跟着我,我这巡城也巡得没那么无趣,吃好了就走。”
沈书、李恕本就是吃了早饭才来,当即放下碗筷,跟朱文忠出门。
二门外有人牵马过来,沈书翻身上马,心里还砰砰直跳,座下的马儿甚是温顺,沈书回忆着穆华林曾在赶路途中无意中说过的,他试着用手抚摸马儿的耳朵和脖子。
从沈书坐着的高度往下看,只见马的侧脸上,一只硕大的眼珠流光溢彩,睫毛覆盖之下,显得十分温驯,沈书食指在马耳朵后面顶着它柔软耳朵中间的凹陷轻轻滑动。
头前有人牵马,一直牵到总兵府外,巡城的士兵已经列队集结,有二十余人,沈书张望了一番,没见到纪逐鸢,便专心控马,落后一马的距离跟随在朱文忠后面。李恕的马并过来,与沈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