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逐鸢就在旁边听,只有沈书忘了什么他才会说一两句话。沈书觉得,他哥是想让他在朱文忠跟前多表现表现,沈书很是承情,虽然不大用得着。这些都是小事,朱文忠没有表现的机会,他一个从属于朱文忠的伴读就更没有表现的机会,急是急不来的。
沈书心里也并不着急,等到了和州,他还要尽快找到穆华林。这几日里沈书都尽量不去想康里布达的事,这一想脑袋更疼了,天大地大,康里布达这样的江湖浪子,现在真的是大海捞针了。
这几天管钱管米,管来来去去的人,虽然沈书只管分派事,有人去分吃的用的,但光嘴皮子功夫也忙得脚不沾地。白天跟朱文忠说话的时候想起来康里布达,一整日沈书都在惦记这个事,等到晚上回营帐睡觉,沈书出去尿尿,把他哥也拉了起来。
两兄弟到了小溪边的树下,各自一阵哗啦啦。
天气寒冷,水边更冷,清澈见底的溪水浅浅的一层,潺潺地流动。
“哥我给你说个事。”
听见沈书说话,纪逐鸢突然就想岔了,提好裤子,硬邦邦地说“是长大了些。”
“啊”沈书冷得缩脖子,纪逐鸢把沈书往怀里带,勾住他的肩。沈书觉着好受了一些,做贼似的往四周看了看,没人,但还是扒在纪逐鸢的耳朵旁边,极其小声地说“康里布达抢走的那口箱子,很可能就是我师父那箱子”
“能确定”纪逐鸢想起那天晚上沈书的反常,平时沈书跟康里布达关系还算不错,那天却在朱文忠的面前说康里布达不是个好人。
“十有八九,我问过周戌五,当时那些胡人离咱们院子不足百米,只不过和我们走得是另一个方向。箱子也是带锁的。”
纪逐鸢沉吟道“光凭这些,也有可能不是师父的箱子。”
“我想好几天了,也跟周戌五细细问过,康里布达是看到有人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匣子,才上前去抢的。之前康里布达和我说,他想把银币要回去,是因为这枚银币会给我们带来危险。”
“你之前怎么不说”纪逐鸢心中警惕,“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你没告诉我的”
沈书自知理亏,讨饶地巴巴儿把纪逐鸢看着。
纪逐鸢烦躁地抓了一下脖子,粗声道“你说,你接着说。”
“他说这枚银币属于他们族中一个杀人组织,这个组织只收取当年世祖手下能臣伯颜发给各家的印章,主要是他们想找最重要的那枚玉玺。”
纪逐鸢听得直皱眉,道“他是骗你的,要银币只是为了换他姐,而且康里布达这个人不可信,满嘴都是谎话。”
“那天晚上我去找他,他又提到过净风神,我觉着他骗人是骗人,谎话要说得真,必然半真半假。周戌五形容的大小和形状,还有颜色,他说是金光闪闪的,会不会是黄缎面。”
“便是如你所想,也不见得箱子是师父的。”
“但也有这个可能对不对”沈书语气带了三分执拗。
纪逐鸢不想惹他不高兴,附和地点了一下头,含糊道“也许是装着随便哪一代的御玺,伯颜那个事我听村头的人闲话说起过,世祖南下,先灭金,后灭宋,历朝历代的御印都被收缴磨平,伯颜处置这些东西的时候,叫人磨平,分发给王公大臣了。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
“要是有秦传下来的那块传国玉玺呢”沈书道,“你若是伯颜,你舍得把这玩意儿磨平了元成宗的父亲真金太子病逝,世祖想传位于孙,他死后传国玉玺可是现过身的。”
这件事纪逐鸢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