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康里布达似乎知道些什么。
那日康里布达提到印章之事,沈书已经觉得疑点重重,有些地方推敲不通,而如果康里布达是急于拿回银币,且这不是他的本意,那他说的话可信度就更低了。
就在沈书心神不宁的时候,胡人低沉的声音源源不断钻进他的耳朵。
“是马鞭。一柄很好的马鞭。”胡人道,“是女人用的,这个人拿到东西以后,险些杀了我。”胡人眼神一沉,“他是个,危险的人。”
“他对你动手了”
“嗯,但他有伤。”胡人道,“也不是真的想杀,杀我。”
“你说鞭子是女人用的,可以确定吗”
胡人一言不发地攥紧拳头,点头。
“你在平金坊,只是看门人”
“看门,听差,跑腿。”胡人答。
“内院你能进去吗”
“主人叫时,可以。”
沈书想了想,问那胡人是不是没人叫他去就不能乱走动,这就得知平金坊内分工明确,管厨房就只能在厨房那间小院子里活动,而仓房与书房所在的那个大院,像这名胡人这样的看门人是绝不能进的。
“那你听见过院子里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声音吗我那朋友今天一早去找你们当家人,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抓了什么人,还把人的嘴堵上了。”沈书道,“可是平金坊里关着什么人”
胡人眼现疑惑,犹豫地摇头。
“那图纸上画的东西,你也是从未见过”沈书问完最后一个问题,打发胡人走了,车夫帮胡人送米和炭去他的房子。
高荣珪、李恕与傅大夫依次上车来,就见沈书坐在那里,一脸思索的表情。李恕是因为高荣珪在场,闭了嘴不问。而高荣珪确实如自己所说,不关心沈书他们此行到底要做什么。
倒是傅大夫交代了几句,说是明日一早会让小童送药去沈书那里。
“铺子里实在忙不过来,需要用人,否则我便让小童送过来了”傅大夫抱歉地说。
“哪里,跑这么远已是多有劳烦。”沈书与傅大夫客气了两句,见他实在困乏,傅大夫也是上了年纪的人,沈书便让他在车上休息。傅大夫靠在车板上打盹,连马车启程也不曾惊动他。
回到家中,已经过了亥时,满院寂静,连郑四和周戌五都去睡了。沈书拿诊金给傅大夫,让朱文忠的车夫跑一趟,把傅大夫送回家。
李恕打了个哈欠。
“去睡,明天再说。”沈书让李恕先回房,高荣珪则是一到家就自己回房去睡觉了。沈书在纪逐鸢房门外站了一会,还是推门进去。
屋里没灯,他哥应该早就睡了。沈书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走到榻边,其实也看不清纪逐鸢的脸,屋子里太黑了。
沈书摸索着给纪逐鸢掖好被子,把纪逐鸢伸在被子外的一只脚塞进被窝里,正说回去睡,突然一个声音吓得沈书险些叫出声来。
“还要站多久,还不上来。”纪逐鸢语气含着威严。
“我还没洗脚”沈书嗫嚅着说。
“快去。”
沈书如蒙大赦地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洗脸洗脚完毕,回来时纪逐鸢已经挪到靠近墙的床里,沈书掀开被子,缩了进去。
“哥。”沈书讨好地小声叫道。
“别给我整这一招,没用。”纪逐鸢不悦道,他的屁股是不动不疼,一动就疼,刚才挪那么一下,疼得他是一点也不困了。
沈书笑呵呵地去抱纪逐鸢的胳膊,硬是把自己的脑袋塞到纪逐鸢手臂下面,跟纪逐鸢一样趴着睡。沈书侧过头,于黑暗中,看着纪逐鸢的方向,轻声说“我今天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