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朝来处走,握紧了手里的刀,从怀中取出李恕赠他的短刀,剑柄上有洗不掉的血迹,已经晦暗。
沈书一手短刀,一手长刀,步履渐渐加快,跑向车队,旋风一般突入近百人的混战圈内。
狂风从山林里呼啸而出,鸟群密密麻麻掠过天际,影子穿过地上或作弓步、或执兵器、或口中狂喷鲜血的人。
飞钩攀越上泥墙,纪逐鸢在下面用手拉拽,确认已经固定之后,率先攀上城楼。
两名士兵正在放哨,其中一人昏昏欲睡,打完一个哈欠,发现对面楼上的人不知去了何处。紧接着他脖子一紧,双目突出,抬起手摸到一片温热的湿意,没能发出半声惨叫,猝然扑倒在地,脖颈与头部不住抽动。
纪逐鸢见同伴得手,将飞钩再次固定在楼上,把绳索从腰上解下来,挽在手上,双足屈起,每从城墙飘下一米,便将臂上缠着的绳索放出一米略有余,双脚数次重复蹬踏的动作,总算踩到了地上。
纪逐鸢猫着腰,借草垛作躲避,与另外一人互相配合,掩向早已让探哨探明的大屋。
不到半个时辰,墙内腾起一阵青烟,铁索转轴发出巨大的金属绞动声,木门轰然放下。
那门外窄窄不足半米宽的壕沟,没能对敌人作出任何有效的抵挡。领头人用力拍了拍纪逐鸢的肩,把缰绳递到纪逐鸢的手中,鼓励地握起拳头,于纪逐鸢左胸处轻轻撞了一下,目光示意“去吧,把跟在我们后面那支车队带过来,顺便给张头他们报个信,让他们把去换粮的贼人原地格杀。”
纪逐鸢领命而去,他骑马的架势尚不怎么熟练,却是少年英姿。
领头人在原地注目良久,爽快赞道“小子大有可为”挥手招呼众手下入内清点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