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迹已久,屡次东奔西顾,彭大死后,处境岌岌可危。他于朱元璋固然有翁婿之恩,毕竟那也不是他亲女儿,当初也是因为赏识朱元璋的才干,笼络之举,朱元璋心怀感恩,数次救他,以性命相报,他却总是疑心病犯,凡有才之人,怎么甘心一直受人掣肘。”
“你是觉得朱元璋要反郭子兴”纪逐鸢得出结论。
沈书却摇头“郭家有那两个儿子,朱元璋何必要反,只要步步削弱他们,哪怕他不是名义上的元帅,也是当仁不让的主公了。尚需时日罢了。”沈书让他哥去烧点水好烫脚,自己却留下,问了穆华林一件自己近日一直担忧的事情。
“朝廷没有再派人联络您吗”已经是至正十四年末,眨眼便又是新的一年,旧患未除,皇帝岂可安心然而穆华林已经许久不曾有所动作,沈书恳切地说,“若有事,师父只要说一声,我跟我哥一定不会推辞。”
穆华林将茶杯置于掌中,滚烫的杯子紧紧贴着他左手的掌心,他朝门口看了一眼。
沈书起身去关门,回来依然跪坐在穆华林的对面。
“江浙钱粮居天下之首。两虎方且食牛,食甘必争,斗则大者伤、小者死;从伤刺之,一举双虎。”
“江浙你是说,朱元璋所谋并非和州”话一出,沈书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和州以交通、钱粮论,都不是一个可以定都的地方,但这样一来,大军必须经历一条漫长的南迁路线。
“那就未见得只有双虎了。”
穆华林“唯有胜者,有资格同庚申君谈条件。”穆华林低头,避开沈书的视线,默然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