蛹似的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低声问纪逐鸢“哥,我想好要什么生辰礼物了。”
纪逐鸢如临大敌地睁眼,慌张地舔了一下嘴皮,问“你要什么”
沈书蠕动了一下,贴着纪逐鸢取暖,眼睛发亮地注视着他哥“李恕送我那个短刀不是没带走吗师父给的钱,我想买个什么趁手的短兵器,也好练练。”
当即纪逐鸢的脑子里只有仨字完犊子。
纪逐鸢强颜欢笑地答应“好,等咱们能出去,就好好逛逛。”停顿片刻,纪逐鸢又说,“但要是他一直不让咱们出门,生辰礼就没了啊。”
沈书倒也没多失望,不过他有底气,那朱文正一定不会关他们禁闭,眼前不过是看不太上他们几个人,加上有李贞在场,朱文正怕带着他们几个出现,待会儿李贞忍不住为几个人求恩赏。人是朱文正带进城的,万一是奸细,以后有什么都算在他头上。
这么看来,朱文正也是心思细的人。
“哥。”
纪逐鸢重新睁开眼,看沈书“”
“我手冷。”
闻言纪逐鸢把沈书的手拉过来,于被子里解开外袍,让沈书的手贴在他胸膛上取暖。沈书小的时候也常这样,没觉得有什么,手脚都暖和起来,他便有些昏昏欲睡。纪逐鸢的声音哄着“睡吧。”
沈书鼻腔里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风拍窗棂,纪逐鸢假装不经意地醒来,看着近在咫尺、白皙文气的沈书,他的呼吸不由得放得很慢。
高荣珪咳嗽一声。
纪逐鸢看去,只见他嘴角噙着邪气的笑,拇指按在嘴角一抹,转过脸去摆弄他的碎银子。
穆华林给的元宝前些天已被高荣珪换成碎银,分与两个兄弟。王巍清倒是安安分分在睡觉。
纪逐鸢转回头来,沈书睡得很香,呼吸平稳,神色里带着孩子气,虽是赶路,又病一场,但好歹跟着穆华林不愁吃,竟养得像是个贵公子,脸色不再透出病气,而是带着生机勃勃的微红。他每一次呼吸,乌黑卷长的睫毛便轻轻颤抖一阵,纪逐鸢拿开沈书贴在他胸膛上的手,轻轻握着,心里一慌,涌起一种憋尿的感觉。
“”纪逐鸢小心下地,出去透口气,真把裤带松开,半天也没尿出来。从小院西侧角房出来,刚说回去,便看见韦斌,在不远处的门下,同朱文正的管事说话,太远听不清说了什么,但纪逐鸢清楚看见韦斌给那管事的一小块碎银。管事点头离开,纪逐鸢像什么也没看见,但加快脚步先韦斌一步回到了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