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恕不禁愣了愣,舒原又在他的手上一捏,他的手指温暖,皮肤光滑,但不同于女人的柔若无骨。
“你不是说,要是有钱,你也想”舒原暗示地朝李恕说。
李恕定定看了他一会,使劲吞咽,神色间显得犹豫。
“把这个带给他们,也许会有用。”舒原道,“如果你不敢,那就算了。”
“谁说我不敢”
舒原笑起来,拍着李恕的肩膀说“我就知道你会帮沈书。”
“不是帮他,是帮你。”李恕小声说。
“好,帮我。”舒原脸上仍带着笑,“日昳时分,到渡口上去找一个姓郭的船夫,他船上有一只大黑狗,我在船上等你。现在,你在这里再坐一会,再喝一碗姜汤。”说完舒原起身付钱,没有回头多看李恕一眼,上桥,过河。
李恕收回视线,抬起被舒原按了一下的手嗅闻。
去他娘的墨香味,今天那一下果然把脑子摔坏了。他手上的鱼腥臭险些让李恕才吃的面吐出来,姜汤上来,李恕都不敢立刻喝。
腊月初三,滁阳城外的最后一夜,沈书的风寒已经养好。纪逐鸢怕他又着凉,跟客店要来一个火盆,在屋子里围坐着烤火。
高荣珪和他的两个兄弟也在,穆华林出去了。
“你们那个蒙古师父,秘密很多啊。”高荣珪拿根湿木棍把火星拨得噼啪乱跳。
沈书剥开五个橘子,果把不脱,直接放在火上烤。
顿时沁人心脾的果味散发出来,整个屋子里似乎连光线都亮了些许。
“二少爷会玩。”高荣珪揶揄道。
“你想知道他的秘密”沈书建议高荣珪直接去问穆华林。
高荣珪作出害怕的样子,开玩笑说自己还不想死。沈书只笑不多说什么,火光照着他的脸,沈书盯着火盆,想到明天一早就要进城,颇有点肚子疼。不知道是不是又要经过在高邮城时的一番盘问,更不清楚滁阳接不接受投诚。甚至沈书怕进城的时候要考校一下武力,临时抱佛脚跟穆华林学了两招擒拿,勉强可以唬人。
吃完橘子,各自回去睡觉,沈书上午让纪逐鸢背着睡过,一点也不困,在床上翻来翻去。
纪逐鸢忍无可忍把人往怀里一扣。
沈书吓了一跳,小声问纪逐鸢“哥你没睡”
“你放个陀螺在床上一直打转,睡给我看看”纪逐鸢松开手,平躺着,眼睛没睁开,说,“想什么,睡不着”
“紧张。”
“他们要我们就进,不要师父会想办法。我们不是非进城不可,他却是非找郭子兴不可。”
“嗯。”沈书往纪逐鸢的肩膀靠过来。
纪逐鸢心脏一顿狂跳,呼吸也乱了。
“咱们还是得自己弄点钱,学个一技之长,我看进城以后找点事做,师父的任务完成后,他就要回大都。”
纪逐鸢说“担心我养不活你”
“那也不是。”沈书看着纪逐鸢的侧脸,只觉得他的鼻子高耸,甚有阳刚味,“两个人都得挣钱,我这马上十五了,就是吃十六的饭,别人家十六都能自立门户了。再说我不还要给你攒点老婆本吗”
纪逐鸢烦躁地翻了个身,拿背对着沈书。
“”沈书马上不说了,感到屁股凉飕飕的,也不好说,他每天晚上只要跟纪逐鸢睡在一张榻上,脑子里就翻滚着许多念头,一会想到纪逐鸢也该娶妻生孩子了,一会觉得最好他哥永远别成亲。但只要安顿下来,这是一个避无可避的问题,就连朱元璋也要先娶郭子兴的干女儿,才能建功立业。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