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那此人就不会杀害老刘、老孙。穆华林在高邮城停留的时间越长,则越有可能见到张士诚,也能尽快劝降。
如果是,则此人首施两端,也许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沈书登时觉得头都大了,又听见帖木儿说“你们没有必要知道是谁给我们传话,无论是谁,都说明在高邮城内已经存在投诚派,愿意接受朝廷的好处。你们说的杀人案,被杀的人也一定不重要,逼得你们离开高邮城,这人就已经死得其所了。”
帖木儿的语气让沈书很不舒服,当即便道“那你呢要是你今日在这里被杀,哈麻又会为你报仇吗”
帖木儿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他,嗤笑道“当然不会,我们都是小渣渣,江河之大,鱼虾焉能妄议西东”
“我师父发誓放了你,我们都没有发誓。”
赤沙骂道“帖木儿你这头蠢猪那两个汉人小子也可以杀我们”
帖木儿眉头一皱,感到不妙,正想说点什么,见到那少年人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说“老刘、老孙两家,十口人,一条狗。那天晚上他们护送我们去书院,两个人还急着回去陪伴妻子老小。人活在世上,都有家人朋友,你们哈麻大人有,老刘、老孙也有。”
帖木儿想起了什么,沉默不答。
一直吵嚷不休的赤沙也不说话了。
“我们不杀你们,不是因为我师父以先祖名义发誓不杀你们,只是因为你们不是杀害老刘、老孙全家的凶手。”沈书道,“你们同我们,没有什么不一样,同老孙、老刘也没什么不一样。”
“沈书。”纪逐鸢道,“别说了。”
沈书深吸一口气,紧攥着的拳头慢慢松开,他的手指捏紧又松开,鼻翼翕张,重新发问“那个给你们递话的官员叫什么名字”
“这不知道。”帖木儿想也不想便答,“这也不用让我们知道。否则像现在这样我们被抓住岂不是完了。但来人手臂上有雕青,刺着一朵木兰,我们只要见到木兰花样刺在他手臂上,就知道是传话的人。”
不等沈书说话,帖木儿道“我可以画下来。”
要让帖木儿作画,就要接上他的右手。
沈书道“我们知道木兰什么样子。”
“那你知道这朵木兰是开是合,是半开半合,什么颜色,花瓣是长是短是窄是圆吗”帖木儿道,“劝你一句莫要年少气盛,你方才说的话,我听懂了。我给你画,你就能多一条线索查清楚谁杀了老刘、老孙一家和那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