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他爹还是不禁劝他,“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大伯也帮了咱们不少,能带还是带一把,毕竟都是咱们程家人。”
程宇神色淡淡,“爹,我不是不带他,不过一切得按规矩来,违反了我的规矩,就得付出代价。”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程良摇摇头,显然没把他的话当真。
程宇知道他老实过头,现在也不跟他说太多。他爹对大伯言听计从,从前都是被人帮扶,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能回馈的机会,当然不会让兄弟失望,男人的面子问题嘛,他能理解,也不会怪他。
赵慧娘见他安然无恙地回来,一颗心已经放回了肚子里,此刻正怜爱地打量着屋子里第四个人,“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倒是乖巧。”
“不知道谁家的,我前几天在河边撞见他被一群小孩儿欺负,还以为就住在这附近就没去管,没想到刚才又看到他在巷子里淋雨,觉得怪可怜的就先带回来了,”程宇将剩下的馍馍让给明显没吃饱的傻孩子,擦擦嘴说,“我明天带他出去问问,看能不能找到来历。”
累了一天,又遭遇事业滑铁卢,程宇倍感疲惫,吃完饭就上床休息了,那傻孩子跟着他亦步亦趋,就像雏鸟认母鸟似的一刻不放,程宇把靠墙的位置让给他,免得他晚上摔下来。
不一会儿,黑暗里就传来一高一低两道鼾声。
翌日上午,程宇领着那傻乎乎的少年将蓑衣巷周围的人家问了个遍,得到的答复都是不认识他,程宇看着蹲在地上发呆的少年,有些头疼,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先让他在自己家住下,以后在从长计议。
程宇一个走神回头就见那傻孩子正蹲在泥坑边玩水,原本干干净净的衣袖脏得像两块破布。
他大步倒回去,无奈地将人拽起来,“你干什么呢洗衣服很累的知不知道”
“洗,手,”傻孩子呆呆地看着他,赵慧娘早上刚给他梳整齐的头发已经乱成了鸡窝。
要不是看他长得还挺可爱的,程宇真的会打他两下让他长记性,“水那么脏洗个屁的手。”
傻孩子扁扁嘴,伸手想拽他衣服,“阿娘,阿娘。”
程宇一把按住他的脏手,纠正道,“叫错了,叫大哥”
“”傻孩子无动于衷。
“不叫是吧,那我走了,”程宇扭头就要走,却被那双脏手拽住,听他勉强叫了声哥哥。
“从今天起,你就暂时跟我姓了,名字就叫程安,安稳的安。”
程安就这样第二次回到了程家,赵慧娘听说儿子要收留他,虽然面露为难但还是同意了,毕竟是个大活人,总不能真的赶出去。
午后程远过来找程宇,张口就问,“今天没做糖葫芦”
程宇白他一眼,“做你做个屁,生意都被你搅黄了,还好意思问。”
程远眼珠一瞪,蠢样毕现,“什么被我搅黄,你是不是想反悔,不想让我跟着你卖糖葫芦”
“你这个蠢货,你还以为自己挣那两个铜板就了不起了卖糖葫芦的时候想必脑子没带出门,拖你的福,醉香楼把所有红果都收了,不出两天糖葫芦就会在醉香楼出售了,你还想卖做梦去吧”程宇冷笑阵阵,把程远怼得面红耳赤。
“你小子不就卖几个糖葫芦吗,有什么可神气的,”程远哼着鼻子甩手走了。
程宇挑眉一笑,低声道,“有你个蠢货来求我的时候。”
卖糖葫芦的生意才做了几天,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停摆了。
没过两天,醉香楼就开始卖起了糖葫芦,不过据程宇所知卖得并不好,一来是比他卖得贵,二十五文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