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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楼(1/3)
    云婉仪睨着围猎场上那抹玄色的身影, 往栏杆前走了一步,自顾自道“是了,你说是中兴之君便是中兴之君吧, 总归我现在不如你, 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简宿涵暗中注意着她的脚步, 淡淡道“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珍常在从头至尾也没听明白她们在说什么, 只感觉似是闲话家常, 却偏带了些暗潮汹涌, 不由得攥紧了帕子。刻意走几步避开些许,生怕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云婉仪不理她,垂眸,纤细的手拂过栏杆, 说的却是些没头没尾的话“你知道吗,我自幼在家中,不曾受过什么苦,闺中女儿聚会, 也是众人捧着的,从前是这样, 刚入宫那会子也是这样, 可我偏偏瞧不上, 说来你不信,我重病缠身,无人理会的时候,便感觉已经死过一遭了”

    简宿涵若有所思, 云婉仪重病的时候,境地有多艰难自己也曾亲眼所见,彼时长平侯府的那位沈公子恰与皇后嫡妹完婚, 上京君子,赤县名家,坊间多有赞颂,真说起来,云婉仪确实与死了一遭没什么不同。

    云婉仪面色冷淡“我从前好强,诗书要第一,琴艺要第一什么都要第一,什么都要最好的,刚入宫那会子,我但凡不那么倔,未必比你今日差。”

    简宿涵心想,她许是掉了句话,宠爱也要第一

    简宿涵“也许吧。”

    她们不知不觉也站了许久,直到沉闷的号角声响起,预示着今日围猎的结束,眼见着众人回营,简宿涵动了动僵麻的腿,这才对云婉仪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云婉仪扯了扯嘴角,眸中隐现偏执“我不看什么来者,偏要谏往者。”

    她说完,忽而轻笑出声,俯身探出栏杆,指着不远处对简宿涵道“你瞧,陛下回营了。”

    蒙古人修建的看台不比中原精致,围栏也是低矮,珍常在于后头瞧着,只见云婉仪忽然失去平衡似的,惊叫一声,身形栽倒径直往下落去,她尚未回过神来,便见简宿涵伸手去拉,也跟着一齐掉了下去,二人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下坠,顿时不见了人影。珍常在腿都软了,面色煞白的瘫软在地。

    “主子”

    “不好了月婕妤云婉仪掉下去了”

    简宿涵身形在半空中极速下坠,她用手护着头部与脸,紧接着摔落在厚重的草坪上滚了几圈,眼冒金星,奴才们惊呼着去请太医,乱成了一锅粥。

    皇帝堪堪回营,离的不远,见远处嘈杂,拧眉勒住缰绳道“出了何事。”

    诚如珍常在所见,云婉仪是自己落下去的,简宿涵却未必。

    她一惯警觉,尤其是在栏杆边这样的危险之地,当云婉仪探身出去的时候,简宿涵就察觉了不对劲,她见看台不高,且地上有厚草垫着,九成九摔不死人,当机立断伸手去拉,半推半就的跟着掉了下去。

    由简宿涵来看,云婉仪失足的太过刻意,她既非无故寻死,那便是存心害人。

    试想着,当时她们二人正挨在一处说话,奴仆都在不远处候着,珍常在也离的远,倘若只云婉仪一人掉下去,又把简宿涵立于何地

    简宿涵相信,云婉仪心思要比旁人缜密得多,她若掉下去,只会对皇帝说是自己不慎失足所致,而珍常在也会如实相告,说是云婉仪自己掉下去的。

    那这便没事了吗

    不

    彼时,众口一词,反衬得简宿涵势大,云婉仪受了欺负似的,无形之中便在皇帝心中埋下了一根名为怀疑的刺。

    两个人站在一起,其中一个落了下去,这种事本就难洗清楚,偏查也不好查,云婉仪都说了是自己失足所致,简宿涵查了又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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