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帕子很快被血染透。
小弟子哆哆嗦嗦的捧到她面前。
云西西冷眼瞧瞧,转手送给尉迟。
尉迟长老接了那方帕子,脸色“唰”一下白了。
云西西望着葱白指尖,表情冷漠“杜月清在问心雷下已经承认是诬告,尉迟长老方才还要裴白上刑台,这处事能力可着实欠缺呢。”
尉迟汗如雨下,自请罚去试练塔涤荡魔气。
那不是个善地,云西西不再多言,起身离开戒律司。
临行时撂下一句。
“那帕子便裱个框,挂在戒律司吧。”
一众人顿时大气也不敢出,纷纷俯首,恭送尊上。
唯裴白笔直立着,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背影。
云西西出了戒律司,略有悔恨。
狗男人亲眼瞧着她受刑,她也应当瞧着他受刑,不过她终究做不出同他一样的事儿,
白白便宜了他,哼。
她一路往宅邸走,沿途所遇弟子皆恭敬行礼,就连其余主峰长老,也并未表现出丝毫诧异。
这便印证了她的猜想,她与裴白,的确穿错了身份。
她眺望远方蔼蔼暮色,琢磨今后的打算。
忽而想起一事儿,抬手掐算了一下时日,脸色一沉,抬脚便往无涯矿场去。
无涯矿场是太初宗的惩罚之地,犯了大错的弟子便会被送去劳动改造。
她此去,是为了一个人,谢予安。
这事儿说起来也唏嘘,她做徒弟为裴白掏心掏肺的时候,时常受伤,频繁去济世司时认识了一个年轻的小弟子,白净清秀,名唤谢予安。
谢予安初出茅庐,医术不精,她瞧他时常垂头丧气,便指明要他医,当然也是为了省钱。
谢予安自知水平差,总是少收钱或不收钱,两人便渐渐熟稔起来。
后来有一天,谢予安给她留下一大包药材,说是出门历练,他们便再也没见过。
原先她真以为他另有机缘,可后来觉醒,得知剧情才知道。
谢予安死在了无涯矿场。
原是他见她时常受伤,多有担忧,四下打探之后,得知是杜月清处处针对,便暗暗搜集了杜月清陷害她的证据,打算交给师尊。
结果被杜月清撞见,随意寻了个由头扔进了无涯矿场。
无涯矿场关的都是凶煞之徒,他一个小小医修,在杜月清的刻意授意下,备受折磨的死在了一个月后的薄暮时分。
也就是今日。
暮色降临,太初山陷入一片宁静的墨蓝之中,弟子们结束一天的修习,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居所行去。
唯有一处永不停歇,无休止的忙碌,正是无涯矿场。
矿场里随处可见忙碌的黝黑壮硕的背影,唯一个清瘦的少年格格不入,透过肮脏破损的布料,可以窥见白皙的皮肤,只是遍布伤口红痕,看上去凄惨了些。
他叫谢予安,已经挖矿满一个月,今日便是离开之日。
他的灵气早已在高强度的挖掘之中压榨殆尽,原本干净修长的手指变得血迹斑斑,胸口每呼吸一口便撕扯的生疼。
不过终于要出去了,谢予安跟着人群蹒跚着去交最后一次任务。
前面的人陆陆续续都过了,终于轮到他,他掏出储物袋,将矿石全部倒在前方的矿石称重器上。
“这是什么废物”监工张城轻蔑的声音响起,随后抓起矿石便往远处扔去。
他一愣,顿时怒气上涌。
张城与谢予安系出同门,不过张城却是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