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的尉迟、趴伏在地战战兢兢的弟子,以及跪在中间,等待她垂怜的仙君
如果是为了诳她,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目之所及,的确是“偷盗事件”的戒律司对质节点,可这一次,她成了上位者。
穿书这事儿,出现问题再正常不过,云西西脑海中忽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该不会穿错身份了
她穿成师尊,拿了裴白的剧本,而裴白穿成她,拿了她那撕心裂肺的剧本
不会吧
如果是真的
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些狗血淋漓的虐身、眼泪和苦苦哀求,看向裴白的目光便带了丝兴奋哦不同情
狗男人那张脸还像从前一般俊美,可从前如在云端,视众生如蝼蚁,如今一副跌落尘埃的脆弱模样,风中浮萍、为情所困
对比鲜明,简直超出想象
她示意众人起身,尉迟长老轻咳一声,开口“裴白,你可认”
垂首立在中间的裴白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半天未曾说话。
明明眼尾湿红,一副心碎模样,那气质却陡然起了转变。
没人知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前仙君内心满满都是卧槽。
他是谁,他在哪,他方才为何跪着他那动不动就哭鼻子的未婚妻为何坐在上首
嗯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见他不说话,有人抬脚走上前,言辞恳切道“师尊,既然裴师兄不肯认,便罢了,我并不欲同师兄伤了和气。”
裴白抬眼望去,是他乖顺的五弟子杜月清,这孩子他清楚,心地善良,素来温和,从不做蝇营狗苟之事。
也是看见她,他才想起他为何会在这里,杜月清丢了一株“尘血”,怀疑是他拿的,这才闹到了戒律司。
而他现在是未婚妻的三弟子,小姑娘则成了上首遥不可及的尊上。
他应当是与她互穿了身份。
事已至此,他目前灵力不过筑基期,权且先静观其变。
目前的状况,他并不担心,偷盗灵草一事,一定是个误会,杜月清定然会替他解释清楚,阿云从前总说杜月清陷害她,怎么可能呢,阿云总是患得患失,想的太多。
杜月清果然抹了抹眼泪,再次开口了“尘血是我爹特意寻来给我突破瓶颈的,没了尘血,不过就是突破时走火入魔,没关系的,既然裴师兄喜欢,我愿意割爱。”
裴白
裴白几乎当场裂开,他扫了她一眼,道“我没拿。”
杜月清哭肿了眼,道“没拿就没拿吧。”
裴白
周围顿起窃窃私语,一声一声灌入耳中。
连杜师妹的灵药都偷,人家正在突破瓶颈,真恶毒啊。
杜师妹哭的那般可怜,我都看不下去了。
就这种人品,还肖想师尊,不要脸。
周围的议论之声他其实不太在意,他抬眸,望向上首的小姑娘,她总该信他吧
小姑娘懒洋洋的坐在宽大的玄木椅上,白皙娇软的手臂从云海绡里探出来,手肘支着椅背,手掌撑着脸颊,撑着那白、嫩的小脸蛋嘟起一块儿。
果然,她还是心软,当下便回望着他,笑眯眯的开了口。
“你居然连杜师妹的灵药都偷,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裴白
他咬牙道“你信我”
尉迟在一旁轻咳出声。
裴白侧眸望过去,尉迟是戒律司最德高望重的长老,他一直对他信任有加,他一定能秉公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