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合拢门,规规矩矩地跪坐在流光溢彩的屏风前。
半晌没人说话。
鼬想了想,开口道“松枝先生,您好。”
他选了一个最挑不出错处的称呼,便低眉敛首地说“还希望您能告诉我,栗旬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屏风后的人懒懒散散打了个哈切,“上次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他被神隐了,这个问题只有神知道。”
松枝清显拖长尾调,顿了顿,接着补充“换个说法,你可以当他已经死了。”
跪坐着的男人一动不动,甚至于脸上表情都不曾改变分毫,可这一瞬间,他好像被沉重的攻城木直锤心脏,于是灵魂活生生地被震出体外。
脸色就那么一寸寸地白了下来。
松枝清显觉得有些好玩他说出的这句话居然有这么重的分量,能让这个骄傲而强大的木叶忍者活似被捅了一万刀。
因为即将进入休眠状态,他可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言出法则”的快乐了。
但很快,松枝清显的嘴角就翘不起来了。
那些无声的恐惧与悲伤很快就转变成了冷冰冰的煞气,浓郁得好像一整堵墙被推到跟前。
松枝清显抬抬手,示意身旁人别动,自个儿则换了个角度,好欣赏那双显露出刀刃形态的猩红色眼睛。
“您在骗我。”
鼬平静地说着,端看他的言语姿态,绝对想不到这个人已经濒临近乎偏执的疯狂中。
“你说对了,我在骗你。”
松枝清显了无生趣地哼哼几声,“我那多棒的小徒弟哟,因为你差点魂飞魄散了。所以我就不待见你。我讨厌你。我就不告诉你。”
鼬任由他孩童般的顽劣责骂,听完后双手交叠放在地上,躬下身子道“以后,我会向他好好认错的,我也在这里先跟您赔不是。”
松枝清显歪歪头“那你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鼬一动不动,他轻轻说“那只能再跟您赔个不是了。”
松枝清显啧了一声。
下一秒,流光溢彩的屏风“嘭”得四分五裂开来。
被瞬发的风刃碎尸万段。
鼬恰时抬起万花筒写轮眼,却意想不到地对上了一张惨白假面。
高大的黑袍人正抬起缠着红色念珠的左臂,又被一只白皙修长、却瘦削如槁木的手扯住衣袖。
被他结结实实挡在身后的男人探出脑袋,温言细语道“小白,别激动。”
这是鼬第一次见到松枝清显的真容。
他大概不会想到,就连作为其关门弟子的延年,也没见过这位“深山老怪”的真面目。
不过深山老怪并没有多长两张嘴巴,相反的,男人有一副格外清秀的皮囊,眯眼笑起来的时候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而唯一异于常人的地方在于,那具藏在宽大衣袍下的躯体太过消瘦了,宛若一碰就碎的骷髅。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风刃斩裂屏风的时候,一室沉郁的檀木香被搅动开来,鼬隐隐闻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味道。
腐烂的、血腥的,尸臭味。
鼬有些惭愧地低下头,“抱歉,松枝先生,以后我一定赔您一具新屏风。”
随后,伴随着查克拉量的疯狂暴涨,鼬坦然起身,却不想须佐能乎的架子尚未展开,就看到松枝清显比划了一个鬼脸。
“去找他吧,他就在信浓海底下。”
男人陡然加重了满怀恶意的笑容“你知道那个地方你是进不去的一墙之隔,却再也无法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