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声音说着“算了吧”。
算了吧,这就是一衰人,天涯何处无芳草。
延年扯扯嘴角,视线突然瞥见了什么,不由气笑了。
他松开鼬的脖子改为抓住他颈间的铜钱项链,愤怒地张牙舞爪道“事到如今你还戴着它做什么”
鼬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被四肢重封印的双手藏在袖袍里迟缓地结印,天欲门那诡异力量正逐渐减弱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拖延时间,可满脑子空乏混沌中挤出最重要的念头居然是“不仅如此,要是转过身,你会看到我束头发的发带还是你送我的那一根。”
或者“刚刚站在你身后捅刀子的时候,看到你的发带还是我送你的那根。”
大概会被气哭吧。
两人都在彼此身上留下了太多味道,索性“栗旬的味道”并不难闻。
鼬千回百转地想着,表面上嘴角绷成一根直线,延年吐出一口气,道“你应该庆幸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刚刚我没掐死你这是第二枚救命铜钱。”
他反手抽出腰间的草薙剑,“唰”得抵在鼬的脖间,剑尖上正想勾断细细的黑绳“这是最后一”
哪想话说还没说完,鼬的身形轮廓突然变得虚幻起来,伴随着群鸦的凄厉尖叫,眼前人突然化作四散的黑鸦消失在原地。
延年我草
他这才发现回路里的查克拉积蓄已经见底了,燃烧的天欲门在半空中渐渐消失,下一秒鼬出现在鬼鲛身边,眼底红光转动。
延年“小心”
然而提示还是晚了一步,卡卡西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那双万花筒写轮眼,他骤然发出一声闷哼扑在水面上,差点摔进河里去。
被卡卡西、阿斯玛和红缠斗的鬼鲛本左支右拙狼狈不堪,见此机会正欲持完全形态的鲛肌一刀斩去,却被捂住左肩伤口的鼬喊住了。
鼬淡淡道“我们不是来发动战争的,我们只是要找一样东西。”
延年瞬身至卡卡西的身边搀住他的肩膀,闻言冷声问“找佐助么”
“不。”
没想到鼬竟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来找四代目留下的某个遗产。”
延年心头一跳。
使用月读后的鼬似乎有几分疲惫,他敛下眼睛“虽然有些遗憾,但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他偏头望向鬼鲛“走吧”。
鬼鲛“啧”了一声。
延年连忙怒斥“别跑啊”
他条件反射提刀劈去,一时忘记了依在肩头上的卡卡西,于是两人齐唰唰地失去平衡、灰头土脸地栽进河里。
鼬和鬼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水面上了,仅留一圈圈泛起的涟漪。
延年在水底“啊”地喊了一声,狠狠吐出肺里的空气。他的表情狰狞,五官被水流冲乱了位置,忿忿的呐喊随着一串串上浮的小气泡终究归于无声。
延年一路把卡卡西驼回了上忍公寓楼。
卡卡西的房间在307,老实讲延年也被分配到了一间单身公寓就在卡卡西隔壁的隔壁,但他嫌弃房间小得挪不动身子,七天里有五天找各种理由“留宿”在佐助家。
延年和阿斯玛把卡卡西搬到床上,这个中了月读的男人才彻底踏踏实实晕死过去。
红蹙眉道“四代目留下来的遗产你们说他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阿斯玛在床角找了把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摸出烟。延年替卡卡西把被掖好,一面说“我大概知道他们在找什么应该是鸣人,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