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在独自回家的路上,某种风雨欲来的不安感又把延年紧紧包裹住了,他仔细揣测着莲的那番话,一个字一个字细嚼慢咽着背后的深意。
没有咂摸个所以然出来,他已经拐进家门口的巷子,却在深秋夜晚的昏黄路灯下发现了一个人影。
当暗部的灰黑制服出现在家门口,任何人都会觉得心惊胆战、仔细回想最近有没有犯了什么法律错误政治错误。
但那个背影实在是很熟悉,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只有孤独的路灯作伴,黑发在橘光的映衬下泛起明亮的金色,却无端令人感到潮水般的悲伤。
延年试探地喊道“鼬”
那人没有回应他,延年走上去看他的脸。但没有看到,那人在延年靠近的同时把头深深埋在了他的脖颈处。
延年“”
他懵了一瞬,却突然感到肩头上湿漉漉的,于是沉默着轻轻抱住了少年人的腰。
第一个念头是怎么办鼬第二次在他面前哭两次都是毫无预兆地流下眼泪,好似眼泪这个东西根本不归泪腺管就自个儿蹦出来了,而他还是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笨拙的安慰方法没有丝毫长进。
手足无措了半天,延年才开始疑惑发生了什么事能把坚不可摧的公子武士逼成这副模样。
但那种悲伤竟然强大到让人感同身受的地步,连带着延年也难过起来,于是他并不想问理由,只好重复着幼稚的民俗“呼呼毛、呼呼毛”
鼬吸吸鼻子,挪动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好吧,鼻涕眼泪什么的尽管来吧,延年又安慰地拍了拍鼬的背、顺着后脊轻轻抚摸着被剥去黑甲浑身赤裸的武士。
“栗旬。”少年人带着鼻音的说话声在耳边响起。
延年说“嗯。”
鼬“止水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