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点一点的心跳。
带着肌肤的微凉,这一刻,连呼吸都沾满了昧暧的味道。
乔泽雅应该是清醒的,因为她皱紧眉头,试着凭借那份残存的理智,走出眼前的局面。然而如果说,她能真正明白现状,或许不会因为那充斥鼻息的微醺酒味,昏昏欲醉。
红酒的滋味爬上味蕾,每一口,都是被夜的厚重与神秘所酿造出的,甘香醇真、悠然芬芳。
一切来得毫无征兆,恐怕连乔泽雅自己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自己最最不待见的人纠缠不清。然而这个有风有雨的晚上,她醉了。
现在,脑洞清奇的剧情走向,狗血得宛如一出毁尽三观的闹剧。却又因为曼舒的主动,使这些所谓的理智行无所踪。
主动,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它会以明目张胆的方式侵入,并且潜移默化地瓦解你的意志、触及你的底线、撕裂你的防备。
尽管,你坚信,自己不会动摇
“曼舒,你现在在干什么。”
乔泽雅似乎受了惊,连一句虚情假意的“曼小姐”也喊不出来了。她定定地看着对方,上扬的语调里是一份薄情的犀利,也正是这份刻意,出卖了她潜藏在话底的懊恼情绪。
她的声音比想象中沙哑许多,又带着一份分明可辨的控诉。乔泽雅抿着唇,或许在某一刻里,她就会把对方从床上踹下去。
她以为,自己的威吓会起到必要的震慑作用,至少,对方会突然醒悟、羞愧难当、知难而退,但她好像又忘了问一件最最基本的事。
“你喝了多少酒”
曼舒现在满身酒气,是乔泽雅能够想到、以及唯一想到,用来解释这荒谬一切的理由。
她希望利用自己的敏锐直觉,洞悉这一切。话音落下时,那边的人刚好抬起了头。
目光交错,乔泽雅对上了她的眼睛,她可以看清楚对方微微怔愣的反应,却无法从沉默里读出一丝一毫的预想中的作弄或者歉意。相反,本该温柔的眼眸,在橘色的昏暗里几经闪烁后,变得暗沉晦涩,被人深究以前,又轻轻闭上了。
这一刻的曼舒,恬静又略显疏离。
平常又极为反常。
正是这样的缄默不言,让乔泽雅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没有了解过,不知道曼舒的酒品会这么差,不过,一杯红酒的酒精含量再高,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二十;再说,两个人之前还在讨论故事结局的合理性,才不过一秒间隔而已,态度还真是说变就变。
曼舒现在失态的样子简直令人发指。
乔泽雅应该毫不留情地把身边的被子以及这个女人扔出门外,算起来,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了。人家都说,不会在同一个地方里跌倒两次,如今,她却一而再的被同一个人吃豆腐,对方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她工作上的对手、死对头与情敌的角色。各种不友好的词所堆叠出来的头衔,换做谁,恐怕也不能再姑息这个人了吧。
乔泽雅无限怨念,然而,出口的话又莫名变成了“你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倒一杯蜂蜜水。”
但她哪里试过大半夜爬起来伺候人的而且是在第二天早上有工作的情况下。要知道,乔泽雅向来只有指挥别人的份,现在能这么平心静气地不抱怨,她估计都不确信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了。但乔泽雅很快从床上下来,穿鞋,出门。
房里充盈着即将溢出的热度,站在门外,就只剩一片空洞又浸人的冷意了。经过茶几的时候,乔泽雅特别留意了一下放在上面的红酒瓶。红酒被喝得只剩下半瓶高,沙发的靠枕也有不同程度的移动痕迹,看得出来,曼舒在这里坐了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