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夺过苏礼手中的药膏,嫌弃地摆了摆手“去睡觉吧,很晚了。”
“都三点了,睡什么,等会做个按摩,然后跟陶竹一起出去买狗。”
“陶竹谁”苏见景停了下,“不对,什么狗”
“我室友,想买只暹罗猫,然后说给我找个伴儿,平时陪陪我,”苏礼说,“我就准备也养只柴犬。”
苏见景笑得嘲讽“人家找伴儿是去找男人,你可真行,找的是狗。”
苏礼
“狗怎么了,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想想她又道,“狗总比男人可靠吧,还可爱,给根火腿就会对着我摇尾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见景听到这里,手指愣了下。
他看着苏礼。
苏礼“干嘛”
“真没事啊”苏见景说,“要不要再给你安排一段旅行什么的远离这里,寻找净土。”
“那是以前的方法了,”苏礼摇头,拧开一瓶汽水,“我成长了。”
其实这个结局,她也不是毫无预料。
只是觉得万分之一的概率很少可能成真,现在想来,她连随手做个拼贴都能撞上热搜,大概有的人天生就容易遇到奇迹――不管好的还是糟的。
既然都是成年人了,她敢赌,就代表她愿意承担这份风险,即便输了,也不会把自己弄得太过狼狈。
她问心无愧,即使不能够求仁得仁,至少对得起自己。
苏见景啧了声“那你上次遇到姓贺的那个sb,还不是花了足足一个月”
“没有,我只是出去旅游了一个月。”苏礼敛了敛眉,“他能影响我一个月我只用了五分钟就想通了,甚至没为他掉一滴眼泪。”
“只是在旅行里想了很多其他的事情,比如人生、选择、自我价值之类算了,这么高深,你听不懂。”
苏见景“呵呵。”
“行吧,”他有种老父亲的欣慰,“说来说去就是我的傻逼妹妹长大了,遇到同样的事情,能有更好的”
“同样”苏礼打断了一下,“不一样吧。”
“哪里不一样”
这话如果问一年前的她,大约是答不上来的,但给程懿打完电话后,她想清楚了很多。
“我没有真正喜欢过贺博简。”
贺博简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和她相处总也掩不住刻意,哪怕是在二人熟识的后期。
他看似围着她转,实则没有真的为她做过什么,下雨不会来接她,因为他要刷题赚奖学金;她生病时他从来不会出现在楼下;就连她消失一个月,他也不会真的满世界找她,只草草打过几个电话,最后毫无负担地接受了下一段感情,俗称绿她;
他体贴、周到,但对任何一个人都是如此。
他懦弱、没有责任感,连挽留都虚情假意,牵连所有人陪他一起受罪。
但是程懿后来她想了很多,于是宁愿去相信,程懿对她是有过真心的,哪怕只是片刻。
或许也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在程懿心中的分量,超过了他自己,成为第一。
只是可能终究没有敌过世界上五光十色的诱惑,也许在男人心中,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
贺博简可以对全世界都温柔,程懿却绝非宽泛意义上的“好人”,但在很多时刻里,他的好只对她一人展现。
爱本身不够动人,最动人之处只在于它的特别。
当初正是因为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变化,她才会被他打动,至少她真的有享受过这段感情,从中得到过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