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徐之琰下毒一事,宣平侯夫妇有意讨好,借着天寒为由,素日里晨昏定省的规矩都免了,嘱托儿媳好生调养。
沐云桑畏寒,无事自也不出门,只懒懒的靠在火炉旁烤火,神情秧秧,一双清亮的杏眸总蒙着层薄雾,捧着下巴一言不发的发呆,远远瞧着,活似被人欺负惨了。
阿宝心思没那么细腻,还以为是巯岳阁那个挨千刀的让主子伤心了,眼下事情又不了了之,她这个急躁性子实在忍不住,险些耍小手段要报复回去,幸而阿贝及时察觉,给人拦了下来。
阿贝恨铁不成钢“夫人按兵不动是另有安排,你千万别坏事。”
阿宝见不得主子受气,因为她更气,“我这不是着急嘛”
“你瞧瞧侯爷和侯夫人这两日,恨不得把夫人捧到手心里小心伺候,巯岳阁那位又没有醒,咱们听夫人的安排,别乱来就是了。”
这点阿宝没话说,她嘟囔两句,又愤愤说起另一事“我都去玉鼎记跑了好几趟,都说没有玉师傅这号人物,奇了怪了先前那尊八仙过海莫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阿宝”这时屋子传来一道温温柔柔的轻唤。
两个丫头忙掀帘进去,笑盈盈问候一句“夫人。”
云桑懒懒的摆了手,说“管他什么师傅,都别找了,我不想要那什么玉雕了。”
阿贝惊讶问“您前两日还喜欢得紧呐等奴婢再去玉鼎记好好打听打听,许是小厮记错了也未可说。”
“说了不用了就是不用了。”云桑的语气忽然变得不太好。
她的心情实在不美妙。
那个人都说出我祁昱是俗人,只贪图权势地位、金银珠宝,只怕玷污沐姑娘清欲,还请姑娘自重,这种鬼话,更有甚者,还说尚书府门户虽高,却不是祁某心中所求,要扶摇直上,只怕要寻公爵人家。
还送什么生辰礼物
叫他自寻去吧
沐云桑知道自己不该生气,知道他说的全是骗人的鬼话,可女子,都是感性的,她初次表明心意就被这样拒绝,一张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一时半刻,真的不能又笑脸迎上去贴冷脸。
见状,阿贝无措的闭了嘴。她们夫人鲜少生气,可若是真生气了,倒是真的不好哄。
阿宝赶忙把热乎的糖炒栗子递过去“您快尝尝,这是大少爷才将送来的。”
可是云桑把东西推开,“大哥怎么忽然这么关心我了日日送糖炒栗子,一点新意都没有,难怪追不回大嫂,待会你叫人去知会他一声,我不爱吃这东西了。”
刚下朝的沐远洲冷不丁的打了好几个喷嚏,忍不住拿肩膀撞一下身旁人,“皇上莫不是怕这鬼天气冻不死人这时节还兴什么朝拜仪式。”
他说着便揭开宽大朝服的一角,嫌弃道“这料子薄薄的,老子往里添了一层厚呢绒还受了寒,等朝拜仪式去神坛站一整日,这不是活活遭罪吗”
祁昱不动声色的抬眼扫他,面无表情,不过瞬息又移开视线,冷冰冰的道“祸从口出。”
“他们参老子的折子还少”沐远洲满不在乎,幽幽感慨“有道是高处不胜寒,放眼满朝堂,有几个二十五未至就官居三品的”
沐远洲说完这话,别有深意的用胳膊肘碰祁昱,谁料被一侧身灵活避开。
诚然,满朝文武,莫说二十五,便是三十才官居三品的大臣也只前朝出了一个。
如今沐远洲和祁昱当是最年轻的三品大员。民间都戏称江都双杰,一骄傲恣意,一稳重内敛,合办差事从无差池,只可惜,已有妻室。
大晋朝官吏晋升考核严厉,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