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远洲再三被无视,觉得无趣,身边这个大活人比冰坨子还冷漠寡言,他忍不住质疑“小桑那个丫头怎么受得住你这种人”
闻言,祁昱步子顿了一顿,暗自抚了抚腰间的血玉,上面精致细腻的纹路叫他失了神,片刻后,又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两人出了宫门,作势分别往自己马车行去,只见一灰衣小厮跑上前来,祁昱瞧这衣着,觉得眼熟,不过人家不是找他的。
小厮对沐远洲说“姑娘叫小的来与您说,她不爱吃糖炒栗子,想叫您日后别送过来了。”
沐远洲眼神有些飘忽,迟疑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家妹妹托人带来的话,然而,他何时有此等闲心思给小桑那丫头送糖炒栗子
要吃自己不会去买
是尚书府缺她银两还是候府苛待她了
沐远洲看向祁昱,刚想责问几句,看见男人面上不自然的神色,恍然大悟“你送的”
祁昱不语,寒风刮过来,他竟悄然红了耳根。
“嘿哟,真看不出来啊”沐远洲聪明,见状便什么也不怀疑了,只拿拳捶了捶妹夫的胸膛,“这是何意跟我妹妹玩躲猫猫呢”
当真瞧不出,一向沉默寡言的人,还有这种情趣,那床笫之事岂不是沐远洲想起他这一拳下来是硬邦邦的,衣裳之下,想必是结实的胸肌,笑意顿时有些不怀好意。
到底是一个娘胎出来的,那丫头看着温和贤淑,原来也爱这种隐晦的私密玩乐,沐远洲也喜好,只是想起前妻沈言卿那张过分端庄的脸,一时又觉得烦琐枯燥,却又想念不止。
祁昱轻咳两声,没理会他,转而看向一脸糊涂的小厮,话里暗含威严“差事办完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小厮忙不迭点头“小的明白。”
直到一行人分开,祁昱坐上了回候府的马车,才后知后觉的拧眉,怎么忽然不爱吃了,从前她分明最爱糖炒栗子。
阿东掀开车帘,探进来半个脑袋,犹豫着说“爷,有一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祁昱眉头蹙得更紧。
阿东说“我瞧见昨晚送药来的那小厮进了四姑娘的院子,找人一问,本来就是四姑娘院里的人。”
徐霜铃送来的
祁昱冷着脸问“是真”
阿东半句假话都不敢说,“是真的,就是四姑娘院里的人,用的是夫人的名头,这里头弯弯绕绕,我打听一圈下来,才听说是侯爷要四姑娘送来,不知怎的,四姑娘竟用了夫人的名头,您说这里头什么猫腻”
还能有什么猫腻徐霜铃那个女人哪来的胆子来他面前晃悠
祁昱脸一黑,一股子难言的燥郁涌上心头,原来不是她送的。原来这一日的平静是真的。
也是,他说了那种话,不是就要她死心,不就是恶劣的想试探她是不是心血来潮。
他理智尚在,涉世已深,知如今世故,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不顾云桑的名声与未来。
她清清白白的,有更好的人与之相配,而不是要委身他这样满是污点的男人。
饶是如此,听到这样的“真相”还是会不可遏制的懊丧。
眼见主子的脸色越发难看,阿东瑟缩了下,硬着头皮说“还,还有一事”
“说”
“夫人身边那个叫阿宝的去了好几次玉鼎记,总说要找一个玉师傅玉鼎记哪有这号人物啊,奇奇怪怪的。”
祁昱只问“找师傅做什么”
“好像是夫人想雕个东西。”阿东忽然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