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闪动,照在谢阮不施粉黛却依旧美好的脸上,眸光流转,她自有风情动人。
女子轻轻的呼吸在耳畔停了停,那双柔软无骨的小手好似她的主人一般,感受到了一点窘迫,无奈,只好沿着祁恽结实的胸膛,掠过劲瘦的窄腰,去摘男人的腰封。
谢阮的下巴,轻轻的蹭在他的肩上,小奶猫一般,一下,又一下。
祁恽终于肯瞧他一眼了,腰封落地的那刹,他转过身,一手掐着谢阮的细腰,让她骑坐在自己身上,谢阮腿虽长,但祁恽实在太高了,她的脚尖根本点不到地,这样一来,所有的重心都只能放在祁恽身上。
他是主宰,而她只是水里飘荡的一叶孤舟,风吹向何方,她就飘到哪里去。
祁恽沿着谢阮的耳廓,吻上她的耳坠,湿软的吻,密不通风的落下。
窗外下着雨,室内也落下绵连细雨,雨水濡湿了谢阮刚洗过的乌发,一缕缕青丝,湿漉漉的贴在白皙的皮肤上。
哗啦啦,雨势更凶了,谢阮的背靠在坚硬的红木桌上,被桌子的边缘硌的生疼,她红着眼眶,在橘黄的灯光下,低声呢喃。
她说她的背好疼,好疼啊。
一颗泪疼的滚下,沁入乌发之间。雨势仍旧汹汹,龙王爷下雨,哪里会管底下人的死活,爱下也就下了,要的只是自己痛快。
谢阮咽了咽口水,细眉微蹙,修长的脖子绷得紧紧的,现在,她比砧板上的鱼还惨,鱼只死一次,而她,还要被审判很多回。
好吧,那就死得有尊严一些吧,谢阮闭嘴,咬着唇忍着,不再低呼。
没想到这也犯祁恽的忌讳,龙王爷发怒,又是一阵凶狠的风雨。
他要她活色生香,而不是像根木头一样。
“想不想去那儿”他贴在谢阮耳边,咬了她一下,下巴往床那边点了点。
谢阮睁开红红的眼睛,点头。
“那就听话。”祁恽将谢阮反转了身子,带着薄茧的指腹掠过背上被桌子硌出的红痕,声音低哑。
雨歇了,又起了,潮起潮涌,谢阮感觉自己睡了过去,梦醒时,看见祁恽站在床前捡起地上的腰封。
哦,原来并没有睡上一觉,因为从始至终,祁恽都衣冠整洁,除了那个被谢阮笨手笨脚解开的腰封。
谢阮眼皮动了动,朦胧中见祁恽走了过来,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放在枕边,望了她一眼后,穿戴整齐,转身走出了秋雨阁。
外面的雨,早就停了。
祁恽沿着小径往垣安堂去,走过荷花池时听见里面呱呱的蛙声,夜风送来清凉,他忽觉得手背上有些刺痛,低头一瞧,不知何时破了一道口子,渗出一点儿血珠。
他想起来了,是到浓时被她抓伤了,他记得,那一刻,她很慌张,下巴微张,呆呆的。
他不由自主,又想起一段往事,那个小姑娘慌张起来时,也是这个模样。
还是三年前的上元节之夜,祁恽离开河边,忽想起母亲今日身子不适,不能出府赏灯,一年一次的盛景,不能亲身感受,到底可惜。
想到这里,祁恽又转身回到了最热闹的街道上,准备挑几盏拿回府。
灯光璀璨,人群熙攘,街道上和和美美的一家人走成一排,甜蜜的情侣互相打趣,还有精力旺盛的孩子举着灯不断穿梭。
祁恽被挤在人群里,忽然听见几声惨兮兮的哭声,小女孩又气又急的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我的荷包不见了,呜呜呜,有小偷偷了我的荷包,还拿走了我的玉佩”
方才在河堤边上许愿的双环髻小姑娘,哭得眼泪汪汪,很伤心,很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