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被子丢进去,他就听见傅询道“地上冷吗”
韩悯循声看去,傅询正看着他,一双深沉的眼睛在外边烛火的映照下格外漆黑。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或许他根本就没睡,韩悯的所有小动作,他一开始就看见了,看得清清楚楚。
韩悯干笑两声“还挺冷的,多谢陛下关怀。”
傅询还是看着他,没有说话,韩悯再笑了两声,要把自己的被子拿回来“害怕陛下夜里着凉,所以想给陛下添一床被子,现在看起来,好像是不用了。”
他站在床前,弯腰伸手,动作之间,带起中衣衣摆,露出腰上两个小窝。
傅询呼吸一滞,克制住想戳他的念头“你上去罢。”
韩悯求之不得,蹭一下就窜上床去。上去了,才觉得不好意思,解释道“太冷了,实在是太冷了。”
最后韩悯严严实实地裹着被子,倒在傅询身边,舒服地长叹一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他不自觉往傅询那里靠了靠,一转头,就对着他的脸。
偏偏韩悯自己闭着眼睛,也没看见。
他吸了吸鼻子,像街上调戏卖花姑娘的恶霸“傅苟,你好香啊,你不在我都睡不着。”
傅询香不香不知道,大概是不香的,要有也是衣裳上的味道。
傅询只知道他完了,这个胆敢出言不逊、调戏皇帝的小色鬼完了。
不过在这之前,傅询先得解决自己很精神的问题。
两个人一起睡,韩悯的失眠之症是好了,但他又睡不着了。
他睁着眼睛出神,耳边传来喜欢的人的呼吸声,仿佛全天下都只剩下这一种声音。
次日晨起,原本分盖两床被子的两个人,滚到同一床被子下边,另一床直接被丢在地上了。
一脸纯良的傅询表示他并不知情,他昨晚睡得很早,也很好。
皇帝也不好在臣子家长住,傅询再待几日就要回去。
宫人和侍卫都留在韩家。在韩悯的明示暗示下,那一箱衣裳也留下来了。
傅询还让人送了一柄长剑过来,是用原先那柄重新锻的,所以还算是原先那柄,傅询的第一柄剑。
不幸的是,以上种种,都需要韩悯支付账单,从起居郎的俸禄里扣,所以韩悯再一次背上一年的债务。
韩悯的病养了快一个月,后来渐渐转好,他就把最后两卷话本的书稿陆续写完了。
今天早起天气好,正好去白石书局送稿子。
而今日,福宁殿里,有几个小太监正在打扫,其中一个不经意碰倒放在架子上的一摞书卷。
书摔不坏,就是散落一地,他手忙脚乱地要捡起来,正巧这时傅询手拿长刀,才从武场回来。
小太监连忙跪下请罪,傅询也不在意,只是低头一看,这几本书的封皮,好像没见过。
不是他的书,他的书都放在书房里,用的是上好的纸墨。这几本没见过,倒像是坊间流传的粗制的话本。
他凝眸“这是谁送来的”
那小太监看了一眼,这才想起“是卫归卫将军让人送来的,当时小的接了东西,放在架子上,结果转头就给忘了,陛下恕罪。”
傅询盯着掉在自己脚边的话本,俯身将它捡起来。
封皮上是金线描花,几个大字圣上与御史二三事,右下角一行小字松烟墨客。
他上回就吩咐卫归把东西送过来,后来连他自己都不怎么在乎了。
主要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