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事情,他算是落下一身的毛病。
他想把檀弓放回去,傅询却握住他的手腕,要他把手搭在上边。
傅询站在他身后,脚尖抵着他的脚后跟,让他站好。
他自己没怎么使劲儿,就是一手虚握着檀弓,一手勾着弓弦。
手臂平直,目光平视,傅询带着他,拉了一个满月弓。
随后他稍低下头,靠得很近,吐息在韩悯耳边。
“这不是可以了”
韩悯怔怔的,没反应过来,也没有回答。
傅询见他模样,心想大约是把他吓着了,便松开手,将檀弓放回去。
韩悯吸了吸鼻子,心里“呜哇呜哇”地拉响求助警报,紧急呼叫系统“这回又是为什么”
系统也不太确定到底是为什么,尽力分析了一下“就或许可能君臣之情没错,君臣之情。”
但他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可是这场面已经超出它的分析范围了。
傅询见他眉尖微蹙,一脸沉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回去了。”
“诶。”
韩悯小心跟上。
出去时,正巧碰见卫环。
傅询吩咐他把长剑放回去,他放回去之后,再折返回去,这两人就不见了。
他望了一眼宫殿里边。
那里边不常开窗,有点阴暗。
然后他发现陛下的耳朵红了。
奇怪,现在也不是冬天,陛下也不是王爷了,都做皇帝了,还和在柳州时一样。
卫环将殿门关上。
韩悯在武场连续打了几天的太极拳,傅询习惯晨起练武,时常与他遇见。
来得勤了,虚礼都免了,就是点点头,打个招呼的事情。
这日从武场出来,韩悯与杨公公,还有小剂子一同回去。
韩悯挽起衣袖,捏着拳头,递到杨公公面前“给你老看看,我这几天打拳的成果。”
杨公公捏捏他细瘦的胳膊“都是骨头,应该再多吃一点。”
韩悯收回手,别过头去。
这时已到了福宁宫前,他才看见温言等在台阶下边。
他穿一身言官的红袍,站在玉阶前,身形挺直,官帽两边的长翅也不曾晃动一下。
韩悯上前行礼“温大人来找圣上”
“是。”
温言一直都冷冷的,话也不爱多说,韩悯一早就知道了。
“圣上恐怕没这么快回来,你要不要进去等着”
“不用。”
“那好。”
韩悯抬脚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道“对了,上回一起改折子,还没改完,什么时候再”
他说的是参恭王傅筌的那封折子。
温言目不斜视“不敢再劳动韩公子,那折子我已经改得差不多了。”
“那也行。”
韩悯思忖着,应当是前几日傅询摔了香炉,温言恼了,要跟他划清界限了。
他这样冷淡,韩悯也不想自讨没趣,转身上了台阶,抱住杨公公的手臂“我想吃枣泥糕。”
杨公公笑着点头“好好好,吃枣泥糕。”
温言转过头,望了一眼韩悯走上台阶的背影,很快又转回脑袋。
面色冷淡。
回到偏殿,杨公公对韩悯道“这温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总看不惯你似的。”
韩悯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