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询捻着麦芽糖,慢慢地吃。
韩悯看了一眼“陛下不喜欢吃就算了。”
傅询抬眼看他“喜欢的。”他把糖往前推了推“你想吃就吃。”
“多谢陛下。”
韩悯不客气地掰了一大块。
只听傅询又道“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是什么模样”
韩悯之前提过,傅询小时候是个小胖子。
“不敢多吃,恐怕变回从前那样。”
韩悯正捧着一大块糖要往嘴里塞。
闻言,动作一顿。
我怀疑你在暗戳戳说我。
这天晚上用过膳,韩悯腿上盖着驼绒毯子,正给家里人写信。
杨公公坐在另一边,笑眯眯地给他剥杏仁吃。
刚见到韩悯时,觉着他实在是太瘦了,所以杨公公特别喜欢喊他吃东西,每天汤汤水水、干果零食,不曾有一刻停歇。
后来小剂子端着茶水进来。
“晚上看公子吃的有点少,是不是身上不大好沏了熟普洱,喝一点儿应该会舒服一些。”
杨公公赞赏地看了一眼自家徒弟。
不错,很上道。
小剂子一开始以为傅询把他指给韩悯,是让他看着韩悯,后来发现,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
前几日韩悯帮了他一把,许诺他等恭王倒台,就让他去找姐姐。他也就定下心思,不再想其他的事情。
他在榻边脚凳上坐下,给韩悯掖了掖毛毯。
韩悯放下笔“我又不是重病不起。”
小剂子正色道“公子身体不好,从前吃不好睡不好,是应该多养养的。”
这也太上道了。
韩悯想了想“也是。”
小剂子把毛毯往上扯了扯“这就对了。”
“但是不能这么养。”
韩悯隔着毯子,摸摸自己的肚子。
下午傅询说那一句,提醒了他,他忽然发现自己长肉了。
在宫里吃好喝好,每天都喝补药,两年的失眠之症缓过来,担心的事情一下子少了一大半,心情舒畅,很难不长肉。
“明日早起,我们去武场做操。从前我不得不熬夜,现在我想重新做人。”
他伸了个懒腰,看向杨公公“你老要给我爷爷写信吗”
杨公公摆摆手“几十年的朋友了,有什么好写的,他远在桐州打个哈欠我都知道。”
韩悯笑了笑,把信交给小剂子“那明日帮我寄到桐州。”
“是。”
次日早起,韩悯带着他二人,溜达着去武场。
韩悯挽起衣袖“系统,给我广播体操的分解动作图。”
系统断然拒绝“我没有这个东西。”
“肯定有的,你找一下。”
“我绝不会看着你做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是个文人,你应该喝酒练剑,我是个文人系统,应该督促你喝酒练剑。”
“可是我就会做七彩阳光和舞动青春,求求你了。”
系统甩给他一本太极拳图解,就不再理他。
韩悯翻了两页,忽然想起自己从前在大学课程里学过太极拳。
很有意思,就是考试很难。
系统不理他,韩悯也没有别的办法。
傅询来时,便看见青年一身素衣,风中猎猎。眉目清远,风骨峻峭。
卫环拿着长剑上前,刚要递给他,傅询却摆手“今日不练。”
“是。”卫环将长剑收起,看向韩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