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在脑袋里没忘掉的知识哪怕过了很久,再次回想起来也不陌生。
迟晚晚看着书本,跟着同学们一起大声的读。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好似过往的所有烦恼岁月,都一并湮灭在这朗朗读书声中。
语文课对于迟晚晚来说,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间,两节课就过去了。
外面的大雨早在不知不觉中停了,周志忠老生常谈的说了几句注意安全和明天晚自习不要迟到的话,夹着书本和教案离开了教室。
同学们收拾东西的速度有快有慢,有人在老班刚走就冲了出去,劳动委员站在讲台上扯着嗓子让七组做卫生,教室里乒乒乓乓的声响持续了好几分钟。
“晚晚,杳姐,拜拜,明天晚上见哦,晚晚你来早点啊,作业借我yy。”
宋姝姝挤眉弄眼,拉着钟笑的手乐颠颠的离开了。
宋姝姝风一样的离开了,余竹杳早早就收拾好了东西,等着迟晚晚。迟晚晚收拾东西仔细,动作不疾不徐。
余竹杳也不催她,只是在她收拾完了才说了一句慢吞吞。
迟晚晚背上书包和余竹杳一块离开,下雨天地板湿滑,她想走快一点,却被余竹杳瞪了。
“走那么快干什么,莽莽撞撞的,摔了怎么办。”
余竹杳抓着她的手,带着她往下走,板着脸说教的样子带着股慑人的凌厉感。
迟晚晚乖顺的被她牵着,用余光看着她。
身边的少女高挑细瘦,生的一张明艳妍丽的脸庞,却不给人如春花的明媚感,恰似冬日枝头灼灼红梅,姝色逼人,却是傲骨凌霜。
在迟晚晚心里,余竹杳真是顶顶好看的。
出了教学楼,虽是下午,却十分昏暗,不见天光。风还在刮,让夏日多了几分冷意。
学校开了街灯,水凼倒映着模糊的光,被来往的人掀起波澜又踩碎。
“要回宿舍拿件外套么”
余竹杳看着迟晚晚在风里瑟缩的样子,打算折返。
岱安一中采取半封闭制度,迟晚晚是住读生,余竹杳是走读生。
迟晚晚嫌麻烦,便说“算了,我们走吧。”
每个周六,迟晚晚都是搭余竹杳的车回家的,尽管她们家已经不在一个方向了。
余竹杳骑了车,迟晚晚坐在后座上,搂住了余竹杳的腰,贴在了她的背上,黏的紧紧的。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迟晚晚只觉得心里温暖又熨帖。
余竹杳却以为她冷,将车速放慢了些,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明天我来接你。”
余竹杳看见迟晚晚点头,才将车拐了弯。
迟晚晚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想到自己可能要见到的人,轻吐出一口气。
她一定要陈含巧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当然她不会去违法犯罪,可是让一个难受办法又远不止于此。
迟晚晚一边想着,一边朝着家里走。她小心的避过水坑,吸进的空气潮湿冰冷,仿佛从肺部带到了胃里,让人有些反胃。
迟天鹏是做五金生意的,迟晚晚从小就在这五金市场里住着。市场里房子挤挨着,阴影投射在地面上,像吞天蔽日的庞然大物。
迟晚晚家在拐角的地方,迟天鹏的五金生意做的不错,一楼是门面,挺大,二楼放着货,三楼是住的地方,布局是三室一厅一卫。
房间有三间,主卧住迟天鹏和陈含巧,最小的那间是迟泽洋,中间那间则是她和陈梦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