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窄道,果然没看到那两人追上来,这里是刚造的新楼盘,人烟稀少,遇到几个说说笑笑准备去吃早饭的工地工人,叶小川没力气喊,不断做手势让他们赶紧跑,但工人们不明所以,笑骂道“神经病。”
叶小川无奈,埋头跑了一段路,回头看一眼,见那国字脸两边的手臂都快被削没了,正在从窄道中挤出来,血肉模糊的,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身下,好像没了痛觉。
要追来了。
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脑中嗡嗡的声音,汗水模糊了视线,再跑下去血条就要清空了,要马上找到一个短暂休憩的地方。
转了个弯,一排工程车停在那儿。
叶小川抬起沉重的腿朝着最后一辆水泥车跑去,观察了底部的宽度,够一个成年男人钻进去,而且两边还有挡板,一定程度能够阻挡视线。
他跪在滚烫的泊油路上,也顾不得衣服被烧焦的可能性,脱力地大口呼吸。
如果短距离中没了自己的身影,那感染者会不会离开叶小川利用这次追逐在脑海中做着数据对比,从中找出感染者的弱点以及遇到危机时的应对方法。
叶小川匍匐前进,钻入不算宽敞的水泥车下面。
他压低喘息声,安静的车底还传来细小的声音,是手机里发出的,他立刻拿出手机听着。
叶小川几乎用气在说话“准南”
“小川,没被咬吧”安准南这边刚关上顶楼的门。
叶小川捂着嘴,他的视线只能看到从车底望出去的地方,视野不宽。至少能确定那两人还没追来,轻轻嗯了一声,道“你那边怎么样。”他听到那头的争吵声。
安准南“你自己听吧。”
所有幸存者到了天台后,一张姓医生一拳打向实习医生“你个败类牺牲别人来让自己活命等到我们都安全了,我一定要向医学组织告发你”
“你们一个个都是靠着她拖延时间才能在这里说话,和我有什么差别,少在那儿装腔作势,也不嫌虚伪”实习医生不是对手,被打得满地打滚,其他人根本没帮劝的想法,反而隐隐地支持,实在是刚才那做法让人胆寒,他们谁都不想当下一个被牺牲的人。
直到实习医生看到那张医生手背上的咬痕,疯癫地笑了起来“感染了他被咬了,大家快把他扔到楼下”
安准南一查看,果然那张医生被咬了,应该是刚才阻挡感染者时受的伤。
所有人看那张医生的眼神都变了,似乎那不是在看着同类。
从支持到敌对,只是十几秒而已。
气氛凝滞,直到安准南力排众议堵住这两人的嘴,将这两人捆在一起,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一个闹事的,一个疑似感染的,捆在一起也算暂时解决内部危机。
叶小川理解这种做法,哪怕张医生最终成为感染者,他们也没资格去宣判别人的生命,这是一个法制社会,所有人第一想法是救人,从未听说因为感染病而直接放弃他人生命的事情。
但幸存者中出现咬伤,还是让原本安静下来的人们紧张起来,人心惶惶。
安准南走到没人的一边,语调还带着颤音“你听我说,刚才病房里,我分明看到这些感染者心电监测仪上没了心跳,我以为是机器故障,但所有检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