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澜“”
赵宝澜简单收拾了行装,便同沈飞白一道出门,南下往宿州去。
临别之时,成星卓跟空明一道去送她,皮笑肉不笑的说“见了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之后,记得替我向他问好。”
赵宝澜“”
空明便要温和许多,帮她系好披风的带子,嘱咐说“一路小心。”
赵宝澜扑过去挨着抱了两人一下“都多保重鸭,我会给你们写信的”
她想着尽快赶路过去,此行没带侍从,也没带护卫。
宿州是嵇氏一族的祖地,真打起来了自己带十个人跟带一千个人效果都是一样的,叫外人瞧着,反倒落了下乘。
如此催马赶路七日,赵宝澜与沈飞白便顺利抵达宿州,入城之后未曾停歇,便直接往昌武侯府去。
嵇朗听人回禀,道是赵小姐已经到了门外,还当是有人冒充,亲自出去一瞧,不禁怔住“果真是你”
赵宝澜解下披风搭在臂弯,笑语盈盈“朗哥哥,不是你写信叫我来的吗现下我到了,你却吓了一跳。”
“没想到这么快。”嵇朗目光在沈飞白面上掠过,微微停了一下,便淡然转向赵宝澜“就你们两个人”
赵宝澜伸手比了个特别宽的手势,依依道“我特别特别特别的想见你,带太多人反而会拖慢行程”
嵇朗伸臂去抱住她,如此过去半晌,方才轻轻叹一口气“你呀。”
他亲自领着人往里走,路上又温声介绍府中建筑风景。
走到一半的时候,赵宝澜心有所感,扭头一瞧,便见不远处站着两个中年文士,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对上她目光之后,猝然转身离去。
赵宝澜问嵇朗“那是谁呀”
“两个顽固不化之人而已,不必理会。”
嵇朗摇头轻笑,略一思忖,又道“不过以我之见,兴许今晚他们便会去求见你呢。”
赵宝澜听得不明所以“嗯”
嵇朗笑而不答,领着他们进了书房,吩咐看茶之后,便卷起衣袖道“坏崽,来帮我研墨。”
赵宝澜听得脑袋一懵,虽然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近前去往砚台里边加了些水,一板一眼的开始研墨。
嵇朗神情凝肃,镇纸横推,提笔蘸墨,略加思忖之后,终于落了笔。
赵宝澜在他旁边,目光往那儿一瞥,不禁为之怔楞。
这封信居然是写给哥哥的。
她手上研墨的动作不停,眼珠却不自觉的往信纸上斜,等看到最后,连研墨都忘了,只呆呆的站在那儿盯着信纸出神。
信并不长,统共也才几百字而已,内容却足够令人惊骇这是一封归附信,嵇朗作为当代嵇氏家主,愿率部众属从归附金陵,共襄盛世。
赵宝澜怔楞道“朗哥哥,你”
“早在月前,我便有了这想法,再听闻你兄长在治下施善政,士卒对金陵百姓秋毫无犯,便更坚定了这想法。”
嵇朗取了巾帕擦手,神情含笑,风度翩翩“自古征战,皆是以北统南,少有南上取胜者,我又何必迎难而上且大殷治下,民生凋敝,百姓困苦,又何必因一己之私而起征战。”
赵宝澜没想到迎接自己的居然是这样几句话,惊诧异常,也动容异常“朗哥哥,你实在是”
“这想法我同几个幕僚提过,他们起初也觉得难以接受,细思之后,反倒觉得这才是对的。”
嵇朗莞尔一笑,自若道“南北对战,绝非一朝一夕之内可以结束的,征兵、加赋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