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澜挠挠头,道“那倒也没有”
意思是那么个意思,只是怎么叫人听着那么不对劲儿呢。
成星卓但笑不语,嵇朗站在一边,神情隐约带着些许落寞,却也不责备她,只温言道“你此前怎么也不同我提早知如此,我也可以早些帮你与你嫂嫂相聚。”
成星卓“”
赵宝澜却被他说的愧疚极了,这么一搞,倒好像是她格外信任成星卓,有意防备着朗哥哥似的。
她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嵇朗反倒笑了,和风细雨道“那时候你嫂嫂未到,你又不记得过往之事,只怕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己便是赵家小姐,谨慎些也是好的。也要怨我粗心大意,竟不曾察觉此节。”
他声音轻柔,人也俊逸,赵宝澜感动极了“朗哥哥你真好。”
嵇朗莞尔,不动声色的同成星卓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挪开了目光。
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味,申氏察觉到了,却也没说什么,听嵇朗出声相邀,又想着须得应对郑家和李氏那边,便点头应了。
嵇朗吩咐人去备宴,预备今晚为申氏一行接风洗尘,一尽地主之谊,将这些都安排完,方才像是刚想起来似的,同成星卓道“我只顾嫂夫人和宝澜,倒将世子忘了,皇令在身,不好延误,世子还是早些动身吧,来日到了金陵,我必得登门讨一杯水酒才好。”
成星卓听罢也不失落,朗声而笑,点头应了,向几人辞别之后登上官船。
往里边走了几步,他又折返回来,同赵宝澜道“我早先叫人去找你宝蝉姐姐的家人,现下已经有了眉目,你在金陵行事不如我便宜,来日到了金陵,便到昌国公府去寻我,知道吗”
赵宝澜又惊又喜“好鸭你什么时候叫人找的”
成星卓挑了下眉,却买了个关子“不告诉你。”
官船动了,水波渐起,他站在船头凝视着她。
风吹起他的衣袍,有种萧瑟凛冽的沉肃,像是一把好刀出鞘时的爽利,又像是刀尖上的那一点白光。
“赵宝澜,”成星卓冲她招手“我们金陵见”
赵宝澜笑着朝他招手“一言为定”
成星卓也笑了,电光火石之间同嵇朗对视一眼,他们都在彼此眼底看出了隐藏着的锋芒。
一触即分。
就像是江边的水波,很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