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对于他的体贴入微颇为受用, 谢过之后, 又叫了赵宝澜过去, 细问她这些时日以来的经历。
赵宝澜就三分真、七分假的讲了出来。
“我听说有个血云宫, 坏得不得了,就决定去为民除害, 没想到自己也受了伤,磕到脑袋, 还失忆了。我好惨喔。”
“我昏迷在丹州郊外,被春风楼的鸨母给带回去了,她居然想逼我留在春风楼接客, 亏得宝蝉姐姐把我给救了。我好惨喔。”
“中途来了好多个想害我的小人,什么柳公子,什么圣女,什么长老, 好在我吉人自有天相, 没被他们害死。我好惨哦。”
“再后来我就想找自己的家人, 叫人打听,就找到了郑家,一路南下过来, 途中才遇见了朗哥哥这个不惨,还甜甜的”
“郑家这边阿西吧嫂嫂你不知道郑家人有多可恶, 除了李夫人跟郑源之外, 真是连猪带圈没一个好的, 老太太跟郑武不是东西, 邱姨娘跟郑氏蛇鼠一窝,我被他们害惨了”
说到伤心处,赵宝澜潸然泪下。
“你啊,我早说人心险恶,世道艰辛,你偏不信,这下好了,吃到苦头了吧”
申氏心疼不已,帮她擦了擦眼泪,劝慰说“好了好了,现在嫂嫂来了,别怕,没人能欺负你了。”
赵宝澜埋头在申氏怀里,哽咽道“嫂嫂”
申氏怜惜的抚着她的背“我们可怜的乖崽喔”
“”方长老“”
“”右护法“”
“”左护法“”
“等等,”方长老说“我脑子有点乱。”
右护法茫然道“难道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们的错觉”
左护法砸一下嘴,总结说“不能说是实话实说,但起码可以说是颠倒黑白。”
赵宝澜跟申氏哭了一场,然后就抽抽搭搭的坐在那儿说话“李夫人那边我一直瞒着,她身体不太好,虽然也吃药调养过来了,但我怕万一告知她真相,她接受不了”
“做得对,”申氏赞许的点了点头,又笑道“我这里还有个好消息要同你讲我找到真正的郑宜静了。”
赵宝澜大喜过望“啊”
“荆州是水军重地,此前天魔教在此设有分坛,势力颇大,那时候天魔教又还没解散,查询此事时倒也要简单些。”
申氏徐徐道“郑宜静没有死,而是被过往的客商带走了,那家人不能生育,见她可怜,便收养了她,也是上天庇佑,许是因为积德行善,第二年她的养母竟怀了一个男胎,觉得是她带来的好运气,待她也格外好。”
一个刚满一月的女婴被丢弃在外边,遭遇不幸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赵宝澜从前一直不敢往那方面想,现在听申氏说起,心中的巨石才算是落了地。
她赶忙问“那她现在在哪儿”
“那行商是北方人,郑宜静当然也在北方了,所以也难怪郑源虽然差人去找,却也遥遥无讯,南北相隔,传个消息哪有这么容易”
申氏道“那姑娘已经定了亲,明年就要出嫁了,我差人送信过去,那边知道之后着实哭了一场,已经收拾行装,说是不日便要往荆州来了。”
赵宝澜警惕道“不会再找错了吧”
“想是不会的,”申氏莞尔“那行商虽不仕宦,却也薄有家底,收养她的时候看出她出身不凡,便将襁褓留下了,届时带过来一验便知。”
赵宝澜实在是松了口气“亏得是找到了,不然若是叫李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