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瞧也不瞧寇准,背向着他,冷冷道“你倒是的轻巧。”寇准应道“陛下若不杀臣,臣便不知错矣。”赵恒冷笑两声,道“纵使你有天大的罪,朕,敢杀你吗”寇准应道“君要臣死,臣一定死不瞑目,难报陛下圣恩。”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来了,赵恒转过身来,一声叹息,道“你起来吧。少些礼节,朕已无耐心。”寇准见好即收,应道“蒙陛下垂怜,臣感激涕零,叩谢皇恩。”时,拜了三拜这才起身。赵恒让护卫赐了座,即道“先前朕本有所顾忌,今朝终知不可再退,俯仰群臣唯卿家可胜任。”寇准跪下应道“臣叩谢陛下恩泽。”赵恒头道“你竟不愿挑头,朕便知你有所要求,你且狮子大开口吧,朕能给,尽量给。”寇准不住磕头大呼,“臣死罪,臣死罪。”赵恒心中一沉,这个多次以下犯上的臣子总喜欢这一招,做为皇帝,作为大宋朝的文明之源,他是个讲理的人,而这个臣子便是抓到了这一,故而他却是个不讲理之人。讲理臣不过君,不讲理则君不过臣,则互有长短。赵恒有所厌烦,应道“想如何你尽管吧,朕自有分寸。”寇准伏地应道“臣一路北归,思之所及。已给陛下张罗七大罪状,故而臣死罪矣。”
赵恒冷笑数声,道“你给朕罗列的罪名还少吗你不嫌腻,朕都腻了。”寇准只是不住磕头,应道“臣奏陛下,陛下之罪,其一则运用不当,其二则用人不当,其三则远近不事。其四则有形无实,其五则乃最重之罪,为千古帝王之愿,沉迷心窍。”闻言,一向温稳高雅的赵恒内心陡然一紧,这是他作为皇帝在这个臣子面前最后的尊严。长生不老虽不成,但延年益寿,百岁高龄却是实。一国之君。君临天下,放眼大宋朝数千万臣民。竟无一人可为他取来一颗菩提果,却得累计他与恒山古时月之主交好,以此来图谋。寇准的言辞再锐利,哪怕是所谓的前几罪,他都能忍受,因为那是群臣讳言的事实。好歹寇准在相位时都顾忌于此。此次一见面不到几句话便如此锐利,他如何能忍纵使知晓此人之忠,知晓此人之才,知晓此人之智,却不给他留一丝面子。直斥天子,天子威严何在君臣纲领何在然而一瞬间的思虑,整个朝堂之上,也只有此人敢这话,他忠守的是这个大宋朝,并不忠于君主,如果他非是天子,这个臣子又如何看待他
对于臣子,寇准做到了臣子本是简单却是难得的本分,在这个臣子面前,他甚至有一种难以驾驭的疲态,却又不敢掉以轻心,或许便是内心深处的惭愧,所谓天子,所谓天命,其中的一切,莫过于缔造之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而对于这个臣子,他也只能以皇帝的身份来牵制。曾经他谴人问过寇准对他的评价,却是“守成有余,开拓维艰”八字,而这八字赵恒也认了,守成有余四字则明他这个天子还不算差,对于这个答案赵恒是满意的。其实诸多的烦恼,只需他一道谕令便可将这个可恶的臣子踢得远远的,偏偏他要做仁圣明君,这样的臣子正是他所需要的。前唐太宗有了魏征才有了贞观之治,如今大宋朝正做着三皇五帝都不曾做过的事,他得身边需要这样一位敢于直谏,不畏龙鳞的臣子,无法驾驭他只是他的天子权威不够,这是他无法抹灭的事实。
赵恒屏息纳气,温和道“如此一败,朕,何尝不知。今日尤醒,非寇卿当所能为。”寇准禀道“臣之所愿,国泰安宁,陛下之心臣始犹知。但国中隐患匿久不事将贻患后朝,陛下眼中的开天创世臣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