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成万里编出如此荒缪的言由来,张少英突然纵声大笑起来。怒道“甚麽狗屁一脉单传简直是荒缪。老淫贼,你这把年纪都可做人家爹了,当真是羞也不羞。”成万里似乎并未听见张少英所言,只是长揖不起,静静而立。张少英上前几步,正欲劝慰林梦怡,一个林小姐叫出口,顿即住口。但见林梦怡仰首静静瞧着墙壁上的诗画,面色忧伤。两行清泪仍不住滑落,那娇滴滴的模样儿,倒是酥得张少英心头一颤。此时张少英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劝慰林梦怡,暗恨自己丝毫不会武功。但想若有莫峰,柳天波在此那还任成万里放肆。
屋中突变得极为寂静,三人均站在原地。林梦怡盯着画像呆呆出神,成万里躬身不敢解礼,张少英则紧紧盯着林梦怡。他出身市井,又是男儿之身,却不知女子贞洁之念竟是严重至此。林梦怡心如死水,万念俱灰。煞是过了近半刻,林梦怡忽然擦干眼泪,转身向成万里裣衽而礼。她此时神色镇定,已没了刚刚那可人儿的动人神色,一瞬间似乎换了一人一般。只听林梦怡说道“先生,若蒙不弃,但请你放了这位公子。”成万里浑身一震,实不想竟是这般顺利,这才解礼直起身来。老泪盈眶。说道“小姐成全,在下当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林梦怡道“这夜飞东阁双明月可是在今晚。”成万里一征,这句诗乃言夜下明月,同结天地之礼。顿道“小姐贤惠,但凭吩咐。”林梦怡道“那便请先生替这位公子解了毒吧”成万里倒并不担心张少英,尤是此刻兴奋之间,全然忘记了东南西北。
张少英在一旁当真是急的手足无措,数次欲插口,均被二人对话淹没。好不容易有了空隙,张少英上前拉住林梦怡,急道“林小姐,你疯了。你怎麽能嫁给这样一个遭老头子呢。”林梦怡静静瞧着张少英,突然退后双膝落地,拜了下来。口中说道“都是奴家不好,连累了诸位公子。请恕奴家今生无以为报,来生再做牛做马报答公子。”张少英大惊,忙将林梦怡扶了起来,说道“小姐行此大礼,我怎受得起。”眼见林梦怡双目沉寂,深邃无暇,犹如一潭死水。张少英顿又愣在当处,不知该如何是好。
抖见林梦怡撤开身子,转向成万里道“奴家若寄篱先生,便再无颜回见父母,恳请先生携奴家离开此地,从此不再踏入房州半步。”成万里听得真切,更是激动不已。林梦怡见他久久无动静,问道“先生可说话不算数麽”成万里一怔,脸现忧色。说道“小姐见谅老朽之毒,非一般相克一类。他所服之药并非毒药,而是解毒药。这中毒可解,未中毒先服解药却并不能预治。唯有耗费些时日另制解药,方有解救之法。”林梦怡疑惑道“哪怎来的急”成万里道“小姐莫忧,这解毒虽需时日,但仰止毒性却也非不能。”
“够了。。老淫贼,我的命不需你来解救。”张少英向成万里说罢,又向林梦怡说道“小姐先有舍银大恩,今又有舍身之恩。我即便能活,却又有甚麽脸面苟活。”说罢,张少英疾步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