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没有极短把守,也没有往常巡逻的身影,唯有赫然出现在眼前猩红痕迹。
浓重的血腥味穿透了整扇障子,将那些装饰用的线条一并染红。
是谁的血
脑中闪过这个问题的同时,鹤丸直接推门冲了进去,待他看清里面的情景时,呼吸一滞,就此僵在了门口。
那个被他们痛恨的渣滓此刻已经尸首分离,房间四处染上了污迹,那颗滚落在地的头颅上还戴着狸猫面具,鲜红的纹路似笑非笑,说不出的嘲讽。
空气仿佛完全冻住了,一如遍地凝固的血。
大约是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三日月转过头来,目光平静如水,一反之前拟作被控制的模样。
“已经解决了。”
他仿佛陈述着一件不值一提的事,唇边带着惯常的笑意,“审神者死后,大家都会彻底脱离他的牵制嘛,那个叫链结的东西。”
鹤丸金色的眸里透出难以言喻的惶然,“你真的”
他再也说不下去,目光落在三日月的本体上,只见那新月一般的刀纹被层层叠叠地覆盖起来,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你也会死啊”几乎是质问着,鹤丸的声音似乎在颤抖,而又未从发觉。
三日月微微垂眸,继而露出柔和的笑容,“现在不是没事吗”
听到这话,鹤丸一下子顿住,仔仔细细把三日月的本体端详了一遍,果然不见半分碎裂的迹象。
“这”
鹤丸看三日月的眼神像是在看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时间哑口无言。
与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把链结全部归入自己体内的话,审神者一死,链结另一头的刀也会碎掉才对
这个三日月是外生物吗
在某种程度上真相了呢,鹤丸。
今剑久久立在门口,怔然看着三日月,那华美的狩衣被血染得快要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鲜红的血顺着侧脸滴落,触目惊心。
“三日月”苦涩与辛酸一股脑地涌上心头,今剑再也按捺不住,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将自己哭得不成样子的脸埋进他怀里。
三日月没有被那个人控制一直在暗中帮他们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一个人背负所有事情呢这明明不该是你做的啊今剑抽泣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三日月将手轻轻覆在今剑头上,轻柔地摩挲,“没事了”
“以后不许你做危险的事出阵全部取消”缓过来的今剑气鼓鼓地抹着眼泪,三日月安然无恙,这个认知让他此时心中的喜悦远甚于痛楚。
“让我怎么说才好呢”石切丸忍不住叹了口气,所幸结局比他想象中好上太多,便忍不住露出笑来。
三日月抬头,与伫立在门口的大太刀对视,无奈地一笑,“兄长。”
封闭在地下的时光太过久远,久到本丸的刀剑都换了几轮。
鹤丸感慨着,跟着三条派的几刃在本丸里闲逛。
所有人都疑惑地望着从未见过的“鹤丸国永”,直到遇见加州清光红色的打刀彼时还在养伤,出房间正遇上满地乱窜的鹤丸,惊得一下子踏空台阶崴了脚。
鹤丸拉起摔倒在地的加州清光,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忍不住大笑,“啊哈,你居然还活着,这真是吓到我了。”
连打招呼的方式都是这么独特。
加州清光一脸见到鬼的表情,整个人都恍惚了,许久才回过神。
在确认审神者身死之后,隐忍了长达十年之久的打刀蓦地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