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亲眼看着本丸来来去去无数刀剑,却无力伸手去救一次,其中的痛苦、自责,早已郁成心结,远不是轻易可以解开的。
这次换作大和守安定慌了手脚,从怀里掏了张手帕出来他从没见过好友露出这样的表情。
加州清光看向三日月,红色的眸子因为泪水颜色愈发深沉,万般情绪都归于一声叹息。
此时已经雨过天晴,湛蓝的天空划过一道绚丽的彩虹。
当夜,本丸召开最后一次会议,亦是最轻松的一次。
他们随意地聚集在大广间内,无需在担心自身或是同伴下一秒的生死。
不此时此刻,最该担心自己的变成了三日月。
“我和前田亲眼看到的,”平野的眸中同时浮现出担忧与愤恨来,“三日月殿的刀纹”
“这么短的时间,肉身上的刀纹就磨损成了那个样子”前田攥紧了手,低垂着头掩饰脸上的伤痛,却还是忍不住抬头大声喊了出来,“三日月殿遭受了怎样的痛苦,我们都明白啊”
肉身上的刀纹
三日月不解地眨了眨眼,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一茬呢。这个世界的他们除了本体有刀纹,原来身上也有的吗
“竟然是这样”小狐丸猩红的兽瞳里盛满愤怒,仿若岩浆欲迸。他转过头,一把按住三日月的肩膀,“你的刀纹在什么地方,让我看看。”
没等三日月说不知道,就听见平野哽咽道“与之前的三日月殿位置一模一样。”
话音一落,每个刃脸上的神情都是一震。
小狐丸低语,“是吗”
“我也很好奇呢。”鹤丸虽是笑着的,却也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架势,从另一边按住了三日月的肩膀。
三日月退无可退,被两刃按着给扒了。
暖光之中,细腻白皙的脊背上嵌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刀纹,像是未干的墨迹被人狠狠一抹,布满瑕疵。
审神者死后,其他刀剑的刀纹也一并抹除了,只有三日月自己的刀纹还在。
看着众刃面色复杂,三日月终于反应过来刀纹原来是在自己背上,怪不得之前一直没有发现
“没关系哦,”他笑着道,“那个人什么也没有对我做。”
殊不知,这话在众人耳中反倒成了欲盖弥彰比刀剑本体更诚实的东西,就是刀纹,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三日月殿”乱藤四郎捂住嘴,努力压抑住泣音。回忆起那晚,三日月殿拦住了他,让他在审神者死后再做决定是否自尽,他本想在审神者身死时投入刀解池,可现在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三日月殿受了多少折磨,甚至是折辱
“三日月殿我不会再想那件事了”乱藤四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扑过来抱住了三日月,“以后,就让我照顾您吧”
三日月接住飞扑过来的短刀,心中一片茫然,但也知道对方不会再想着投池,便笑着道“哈哈哈,可以哦,我喜欢被照顾呢。”
抬眼,众刃眼眶红了一片。
从这天起,本丸恢复了生机。
从前每日煎熬在痛苦之中的付丧神们终于像是扫清了阴霾,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重生的活力。很快,他们就恢复了日常活动,即使没有审神者,也做得非常好。
让三日月哭笑不得的是,他被其他人赶到重新翻修了一遍的天守阁,还有短刀轮班半夜抱着枕头过来跟他一起睡。
三日月临时担任起了“审神者”的职责,却深知这不是长久之计。
后来,地下的碎刀被清理出来,埋到了本丸地下。再后来,众刃填平了地下的暗室,毁掉了暗道开关,彻底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