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布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信中的内容。
可又实实在在的被信中言辞安慰,紧绷的双肩终于松懈了下来。
想着谷主还在谷里等他们,继而又振奋起来。
“我来驾车我们需要更快”
成亲那回事,最后还是不存在的。
简守就那一会儿是不知所谓的心动了一下,但回过神后便觉得荒唐起来。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当初失却放多了,伤着赫连桀的脑子了,怎么尽说些胡话。
同是男子,他们又要如何成亲呢就算是民风彪悍的北戎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吧
赫连桀意识到简守的拒绝,竟然罕见地闹起了别扭。
简守给他穿衣服的时候也不说话,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
简守瞥了一眼他面无表情的脸,指尖细致地替他系好了腰带。
“肩膀还疼吗”
赫连桀摇头,就是不肯开口,简守也没有要逼他的意思。
就只当是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儿,闹点无伤大雅的小脾气罢了。
虽然这小孩儿长得忒高忒壮
简守撩拨开赫连桀挡在眼前的碎发“那我先去外堂里炼药了,你就在此处好好休息。”
说完这句话,简守就利落地走出了阁楼,连头都没回。
被留下的赫连桀在原地僵立了许久,浓密的睫毛微微低垂,空茫的眼中藏着一些无法释怀情绪。
他不能明白简守的拒绝,就像不懂男子和男子为什么不能成亲。
他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就是,简守不喜欢他。
世上哪有这么多的阻碍,无非就是不够喜欢罢了。
原以为他俩早就两情相悦的赫连桀,受到了严重的心理伤害。
于是连简守都没想到,这一场由赫连桀单方面发起的冷战,竟然持续了一个月之久,着实让他刮目相看了一把。
这期间赫连桀一直住在花坞,简守不来找他他也不出去。
花伯看他好得差不多了,就把他喊出来干活,挑挑水松松土什么的,什么活重什么活累,就指着他干。
赫连桀这身无处发泄的力气果然让花伯很满意。
觉得这孩子虽然面相看着挺凶,事实上却挺老实乖顺的,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偷懒不抱怨。
入了冬的天气,赫连桀干起活来依旧毫不含糊。
裤脚一直挽到膝盖上,小腿上紧绷着的肌肉仿佛蕴含了无穷的力量
花伯监了一会儿的工,然后从宽厚的袖子中掏出了两坛酒。
席地而坐“小子,过来陪老头我喝二两酒。”
赫连桀闻声放下锄头,一边走过来一边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继而接过那一坛酒,仰头就是一口,酒这么烈他却面不改色。
花伯咕噜咕噜地喝了好几口,爽快地眯起了眼睛。
自问自答“我这酒好喝吧我亲自酿的能不好么”
赫连桀屈开两条长腿,砸了砸嘴“嗯,有一股味道。”
花伯来了兴趣“哦你吃出了什么味道”
赫连桀荡了荡坛中的酒水,绿莹莹的眼中也像荡了酒“是又甜又苦的味道很香。”
花伯对他的形容受用极了,满足地微微晃了晃脑袋“那是当然其中可加了我珍藏多年的梅花蜜”
赫连桀“梅花”
花伯想着北戎没有梅花,就伸出手指了指“你看,这四周掉光了叶子的树,就是梅树。”
赫连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秃秃的树干绵延了一片。
树枝纤细也并不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