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布表情难堪地张着嘴,断续的呼吸声被挤出。
风靡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焦虑和担忧,可是他什么都不敢说。
被无视的风靡并不作气,反而很满意对方的不愚钝。
他从袖口里拿出一方小盒,盖子一揭开一只深褐色的小虫子就从中扑腾着飞了出来。
虫子背上锃亮的外壳闪烁在密闭的空间里,最终落在了昆布的脖子上。
昆布只觉得脖子一阵发麻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钻进了皮肤里。
然后那种无法摆脱的酥麻感,很快就朝四肢百骸涌去,昆布猛地合上眼皮,觉得自己被拽向了更深的黑暗。
此时他已经完全无法自主思考,所有意识都飘向浑浑噩噩的远方。
而远方又隐约传来询问
“南枝救回来的那个人是北戎人你难道不知道他很危险吗”
昆布整张脸都憋紫了,声音很低却又咬牙切齿“我知道我知道”
风靡循循引诱着“那个北戎人被人追杀身受重伤,他的身世如此复杂,说不定会害死南枝的。”
处于深度昏迷无法动弹的昆布,此时竟然抽搐了起来,胸口起伏不定,看上去十分的痛苦。
他的口中咬出了血“不会的、不会的他分明什么都忘记了”
越是害怕就越是急于否定,风靡的眸子忽而闪动了一下。
已然抓到了什么“他忘了什么你又怎知他不会记起”
“吃了失却的人当然会忘记一切前尘往事”
昆布不要命地试图挣脱精神上的桎梏,“他不可能会记起来”
凤靡恍然大悟。
啊原来,是这样啊
为了让危险的赫连桀变得无害,于是剥夺了他的记忆,让他只能依赖于圣医谷。
风靡向上提起的眉头而后又舒展开来,微微抬高的下巴左右摇晃,划出一个优雅的半弧。
最后留下的声音轻得让人听不明白,“那可不一定呐”
赫连桀能不能记起来,那可是不一定的事啊。
当昆布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在行驶的马车里。
蝉衣见他醒了,立马就凑了过来“昆布你还好么”
马车外的石斛听到动静后朝里面吼了一句“昆布醒了么”
蝉衣“唔”了一声,以叫他放心,可自己的眼里也满是担忧。
他们在马车上跑了两天,有武功的昆布却是最晚醒来的,醒来后的脸色比昏睡时还要苍白。
昆布伸手捂住胀痛不已的太阳穴,甚至忍不住去拍打,他总觉自己脑海中有一段被斩断的空白。
他拼命的想,可除了让脑袋更疼以外,并没有凭空出现一段记忆。
他表情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上面有什么吗”
蝉衣一脸疑惑地看了看他的脖子“什么都没有啊。”
“哦”
什么都没有么,可昆布就是觉得一阵阵的怪异,可也找不出原因。
“我们这是在哪” 他猛地抬头,眼神锐利,“谷主呢”
蝉衣被他抓疼,敛着眉解释道“我们也是一醒来就在马车上了。”
怕他担心又急忙道,“不过马车上留了一封信”
昆布这才放开蝉衣,慌忙去摸矮桌上的那封信。
战栗的手指无法控制地将信封扯烂,好在眼睛还看得清信纸上的字。
信中根本没有提到为什么要将他们给放了,也没有说是谁将他们放出来的。
只是说圣医已经安全回谷,正等着他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