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后这一丝生命,也就当为娘做了贡献吧,若有来世,娘再补偿你。
柳姨娘这样想着,眼中仿佛有一丝泪光在闪烁,却又刹那间不见了。
她缓缓却又坚定的说“把药呈上来吧。”
倚翠回到了房里,施潋滟早已下完了三盘棋,扶柳对倚翠责怪道“叫你去取个点心,你却仿佛去磨面去了,小姐早就饿了,眼瞅着晚膳都要上来了,你这点心取来还有什么用”
倚翠知道拂柳这是在暗自帮她,赶紧慌忙跪下,委屈的向施潋滟解释了一番。
施潋滟本来在悠闲的下着棋,听完倚翠的解释,心中仿佛有一个念头瞬间闪过,却又琢磨不透,只觉得有些慌乱。
就在这时,万福管家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仆妇走了进来,一拱手向施潋滟说“老爷命奴才将倚翠带到翠月居去,奴才多有冒犯,还望不要怪罪。”
说罢便向身后几个仆妇喝道“还不快将倚翠带下去。”
倚翠惊慌的从地上爬起来躲到拂柳的身后,几个仆妇凶神恶煞的扑向了倚翠,几个人顿时撕扯成了一团。
施潋滟看到这几个仆妇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怒声喝道“住手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我面前放肆”
说罢,杏目圆瞪,施家嫡女的气势顿时散发了出来,吓得几个仆妇愣在了原地,就连万福管家也怔住了。
万福管家心下暗道,虎父无犬女,大小姐只怕还不好得罪,只得连连道歉道“奴才逾越了,但倚翠是老爷命带走的,恕奴才不敢不遵从老爷的命令啊。”
施潋滟沉声道“既然是父亲的命令,那我就陪倚翠到翠月居走一趟。”
王管家不敢得罪,只得跟在了施潋滟一行人的身后,一同向翠月居走去。
施将军下了朝,给施老夫人请完安出来,刚走到书房门口,便听到小玲在身后惊恐的喊“老爷不好啦,柳姨娘小产了。”
施雄闻言皱了皱眉,转身喝道“大呼小嚷,成和体统出了什么事待我前去看看。”
施雄一甩袍子,大步向翠月居走去,小玲跟不上,只得一路小跑的跟在后面。
施雄的内心是复杂的,他成亲多年,只得一个嫡子和一个嫡女,夫人自从那年生完女儿便伤了身子,十多年来一无所出。
就连两个姨娘,也没有给他生出一个儿子来,只有柳姨娘生了一个庶女。
施家本就子嗣单薄,到他儿子这一代竟只剩了一根独苗。
他对柳诗诗怀的这一胎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没想到却出了事,心中焦虑,脚下不免变更快了几分。
施雄快速赶到了翠月居,只见一众丫鬟跑来跑去。
小玲一把推开房门,他便大步的走了进去,地上一滩血迹还没有处理干净,屋里满是血的味道,沉闷又充满了腥气。
柳姨娘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见了施雄,便从双目中滚出两行泪来。
施雄抓着柳姨娘的手说“这是怎么回事”
柳姨娘冰冷的指尖紧紧的抓着施雄的手,激动而又凄凉的说“施郎,我们的孩子没了,是男孩,已经七个半月了呀”
施雄听到是男孩这三个字,只觉得脑海中有一个惊雷炸了开来,失魂落魄的重复道“是男孩吗”
柳姨娘在一旁泣不成声,“是男孩,是我们的儿子啊”
施雄心中悲愤欲绝,猛的问道“你怎会如此不小心七个半月的孩子,竟生生的让他落下了。”
柳姨娘难过的说不出话来,脸上满是愧疚和自责,喃喃地说道“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