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是些没良心的。”那人冷嘲了句。“江暮寒年纪虽小,却懂是非,做咱们夫子这段时日,我不知你们是何感受,反正我受益良多。”
“岁寒那事,究竟谁是谁非难以言说,毕竟出来作证的那个伙计,从前还在那宴淮手底下做事呢你们就在这里泼脏水,对待夫子都如此无礼,书也不知道读到哪里去了”
蒋飞闻言,暴怒而起,却被史一铭摁下。
对方可不是什么他们随便对付得了的阿猫阿狗,同样也是出身名门,这会闹起来,对他们没有好处。
“你这话说的,那江家出事时你怎么不帮忙”
“嗤还不是因为瞧见江暮寒的身份低,怕帮了她之后血本无归”
“依我说啊,这些事到底跟咱们没关系”
“都停停嘴夫子来了”有人喊了一声,便看见江暮寒等人自不远处缓缓行来。
“那你先授课,若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只管叫我们。”文斐然皱下眉头,与沈郁白等人一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江暮寒今日穿了身青色直缀,她长高了些,瞧着就更瘦了。
只是那一身的风骨难以遮掩,往那台上一站,甲字班的人皆是噤了声。
“今日不授课。”她面色淡淡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沓宣纸。
“不是吧”
“江夫子,许久不见你这份见面礼我们受不起啊”
“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乐理试卷了”
底下哀嚎一片。
江暮寒淡淡勾唇,上次震慑住这群人之后,她便没有再考过试,这是第二次。
“不必担心,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周围一静。
“夫子这是何意”沈郁白与郁晟风面面相觑,来之前在马车上,江暮寒也并未提起过这事。
忽然如此,他们心底有些不安。
“今日后,我便不是诸位的夫子了。”江暮寒目光平静。“与诸君相处数月,甚是有趣,往后也请诸君多保重。”
竟是要主动辞去这逐鹿夫子的位置
这下是连史一铭跟蒋飞都变了脸色。
谁都清楚,江暮寒无官无职,父亲又是个残疾。如今生意连连受阻,能够让她仰仗的,也就只有这个逐鹿夫子的身份了。
她竟是要连这个放弃
“这是为何”陶思辰直接起身,惊道“你要离开京城”
他想不出第二个理由来了。
江暮寒轻摇头。
“夫子可有何困难的地方若是我等能帮上忙,一定不会推脱。”方才替江暮寒说话的人,亦是开了口。
“陆元,你一个人的想法,可不能代表我们啊。”史一铭凉凉地道。“这天底下哪里有夫子像学生求助的道理何况,谁知道她这是想做些什么”
陆元沉下脸。
“诸位不必争论,昨日我已跟蒋翰林说好了,便不会改变。”
“冒昧问一下,夫子这是打算做什么”有人疑惑道。
江暮寒闻言抬眸,一双眼里沉浸着冷光“准备乡试。”
此言一出,顿时激起了千层浪。
“咳咳咳”郁晟风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