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被这股威压击地心神一荡,不自觉地往后晃退了几步“我,我是从镇口的包打听那里得知的消息,说是三桑谷的少谷主就在这里”
他尽管骑马匆匆赶来,但依然心中存疑,不过是病急乱投医,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罢了。
只是眼下看来,包打听的消息属实无误了。
如此清冷孤高,静静站着不动便能有这般气势的女子,除了太华潭音,还能是谁
就在这时,麦冬从最里侧的一个小竹屋里走出来,手中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空中顿时弥漫开一股鲜香。
“阿音,尝尝这鱼粥。这桂花鱼虽然不如雪映池的银鱼肥美,但也口感尚佳。”他将粥放在桌子上,拉着潭音坐下后,才转头看向陆安,“你找我”
陆安见他青衣玉簪,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清雅,跟传闻中的一般无二,心中更是大定,他轻声道“是,在下陆安,前来求医。”
麦冬在厨房的时候早已听见外面的话,他也没再问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进来吧。”
陆安心中一喜,暗想这少谷主看上去倒真如传闻中那般温和良善。
他快步走来在石凳上坐下,随后伸出右手,卷起衣袖,露出已经整个紫黑色的手臂。仔细一看,是一团一团丝状的黑斑,已经蔓延至肩膀。
麦冬目光闪了闪,这看上去不像中毒,倒有些像他见过的一种咒术。
他先是伸手仔细替陆安把了把脉,约莫半盏茶后,又拿出一枚银针扎进他的手臂里,轻捻之后拔出,并没有变黑。
麦冬想了想,又取出一支中空的银针,于经络处取了一滴血,放在手指间搓了搓,放在鼻下闻了闻。
没错,是咒
只是为何手掌部分完全不受影响
陆安见他半天不语,很是紧张“少谷主,我还有得救吗”
麦冬目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道“你之前可有碰触或者见过不太寻常之物”
陆安略迟疑地摇了摇头。
他又问“你家住何处,可有兄弟姐妹”
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让陆安一愣“我是镇外东边阳圩坡的敖岸大营将士,乃家中独子。”
“娶妻否”
“已有一房妻室。”
“夫妻感情如何”
陆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觉得很是莫名其妙“这跟我的病有关系吗”
“自然有。你这病,想治好也简单,只要回家一纸休书,休掉原配妻子,七天之内自当痊愈。就看你肯不肯了。”麦冬说完,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陆安立刻睁大了眼睛,休妻他是来求医的,又不是来算卦
他面有薄怒地站起身来,只是语气尚还算好“少谷主若不想医便直说,何必戏弄与人”
话音刚落,便听清脆的哐当声响起。
陆安不由看向了一旁静坐的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