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加统领随行, 没有守在皇帝身边, 而是寸步不离走在队伍的左侧靠后的地方。在他手边三尺处, 是御史台的官员和一些侯爵和伯爵,以及部分因家中父亲抱恙而代为出席庆典的侯爵世子们。
统领大人紧张兮兮,视线余光半点不敢离开。不明真相的下属跑过来劝了好几次“老大,你要不要上陛下那边去。当心他想起你来又见不着你人,怪罪下来。”
米加挥挥手,内心沧桑你不懂, 看好这边的小祖宗才是本日最艰险的任务。陛下身手不错, 兼之皮糙肉厚, 又刚刚吞并了燕国, 正是民心所向之时。他的结发妻子这边可就不一样了
米加看了一眼和姑臧侯樊甘站在一起的皇后,脑内剧场停不下来
为什么好好的皇后不当,要去御史台供职陛下不仅不拦着, 今日大庆的队列座次还处处要让他与樊甘挨着, 就不怕皇后出点什么意外吗。莫不是婚变
米加惊恐地望一眼皇帝所在的方向,心中落下了帝后c粉的酸楚眼泪。
元钦可不知道自己给米加留下的多大的阴影。他和姑臧侯樊甘肩并肩走在一起, 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时不时找樊甘攀谈几句,煞是熟稔的模样。不知情的看过去还以为他两是哥两好的老熟人。
就是这攀谈的内容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侯爷从大狱出来之后, 瞧着比往日更威风了。这么一看大狱也是脱胎换骨,劫满余生的好去处。想来我御史台和姑臧侯府以后还需常来常往,方能不辜负我们两府的缘分呐。”
姑臧侯握拳,往人群中望了一眼,没有理他。
“侯爷这是在找谁是那几个穿黑衣的兄弟吗”元钦视线扫过底下的粗野大汉们,“侯爷回去可得跟他们说好了,兄弟们没有一身富贵骨,落在我手里可没有侯爷的待遇。说不得什么时候监狱着个火什么的,我们也照顾不到。”
姑臧侯脸色开始不好了。两人周围的官员和侯爵伯爵们全部陷入诡异的沉默中。颇有一种坐山观虎斗的轻喜感。
“侯爷怎么了这是,您这一脸的富贵尊荣怎么这么狰狞。可不能这样,把你放出来就是大庆时摆着好看的。您要是摆着不好看,就连当个摆设的价值都没有了。届时再从我们御史台手上过一遍,怕是不能有上次的好运。”
姑臧侯杀气凌然剜一眼元钦,又想起什么一样强制自己望一眼人群。扭头回来时,仿佛还能听到嘎吱嘎吱的颈关节摩擦声。
他想起出门前司明怀仿佛的叮嘱,正欲忍下,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看见一张略有些面熟的年轻面庞。一把触手冰凉的短刀顺着那人的动作滑入自己的衣袖中,刀柄意有所指地落在他的手上,轻轻敲了敲。樊甘被挑衅了一路,怒火冲脑,下意识接住了。
“我等公侯之家,岂能容人这般欺侮。就是结果了他,难不成会有人叫我们为一个御史抵命”年轻人这般小声说着,将樊甘向前一推。
樊甘心头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刀鞘落地发出铿锵的响动,手中刀刃却是顺着那男人的动作向着元钦狠厉扎去。众官员侯爵被樊甘突然的暴起惊到,一时间满场哗然。
“殿下”米加吓得魂飞魄散,冲上前去拨开人群。却见元钦躲也不躲,任那刀尖扎在自己胸口。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掼倒在地,刀子只余一个刀柄在他胸口。
米加带手下前去摇了摇,手都抖了“殿殿殿”
下一刻,本该倒在血泊中的元钦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