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昏睡的陆听晚,而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男子薄唇轻启,淡淡开口“告诉老头儿,他孙女很好,让他安心养病。”
没有多说其它,挂断电话后,男子便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看着陆听晚,打量了她两眼后又伸手靠近她的脸。
凝白的手指掐住了陆听晚精致小巧的下巴,男子动了动手腕,捏着陆听晚的下巴左右转了转她的脸。
瘦了。
男子放开陆听晚,收了手,然后打开了手机里的摄像头,凑到陆听晚脸前,对着陆听晚的脸就是几张没有半点技术和角度可言的大脸照。
男子收回手机看了看,挺满意,将照片发过去后,又将手机凑到陆听晚脸前,准备再给那个老头多拍几张。
一直昏睡的陆听晚猛地睁开了双眼,从惊恐中醒了过来。
手机刚好挡住了陆听晚的眼,男子没有注意过,但贴近陆听晚鼻尖的手背却感觉到了她忽然急促的呼吸。
他微微将手机转开,看到醒来的陆听晚,淡淡说了句“醒了。”
然后就收回了手机,继续将照片发过去。
懵神的陆听晚下意识寻声看去,见床边坐着个陌生男人,对杨编剧和景平酒店被下药的事还存有阴影的她反应有些激烈地坐起了身。
然后退到了一边,哑着嗓子就问“你是谁”
眼底满是对男子的警惕。
她四下看了两眼,陌生的环境和房间更让她神经绷起。
将照片发过去的男子抬头懒懒看向了陆听晚,而后嘴角一扬,笑得妖孽,带着吓唬的语气来了句“江狱,地狱的狱,怕不怕”
眼底,没有半分笑。
陆听晚目光定在他脸上,可却没有在看她。
大脑慢慢清醒过来,她努力整理着混沌的思绪,猛然想起昏迷前的事,陆迟白替她挡枪倒下的事。
她立马慌了起来,喃喃出声“小白呢,小白”
“人没事,在医院。”男子应了句,而后又低头看手机。
陆听晚目光一凝,眼神清明了起来。
她看着那男子,动着苍白的唇,有些激动地问“真的吗他真的没事吗”
“在医院”
男子微微加重音,再次重复一句。
陆听晚绷紧了神经终于松了几分。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将混乱的大脑清理了一番后,她问“是你救了我”
对男子的警惕少了些。
男子慢条斯理摁着手机,似没听到般。
好一会儿,处理完后他将手机关掉,然后抬头看向陆听晚,没什么情绪地说“怎么,要报答我”
陆听晚看着他的眼睛,片刻后,她说了句“谢谢你。”
“廉价。”
男子却来了句。
陆听晚被子下抓着床单的手微紧了紧,她说“除了七万块钱,我什么也拿不出。”
离开北城后,她可能连房子都租不起。
江狱看了眼有些窘迫的陆听晚,随后说了句“把床头柜上的药吃了。”
陆听晚闻言,看向了床头柜上放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