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太子东宫,太和殿上书房内,李世民与房玄龄,杜如晦商量了一个多时辰了,内侍和宫女全部都被赶出来,只留下君臣三人,连起居舍人都被请了出去。
“房爱卿,朕交代的爱卿可要上些心才是。”
“陛下放心,臣心中有数,不敢耽误陛下的大事。”
“如此甚好,杜卿家,兵部还有什么事需要注意的,爱卿可要仔细再多考虑考虑,不着急回复。”
杜如晦皱着眉头,想了好大一会儿,这才说道;
“启禀陛下,其他的咱们君臣三人也都想的差不多了,如今之事,臣还担心三点。”
李世民重重的叹了口气;
“说吧,朕的心里也能猜到你说要的,一点两点,说出来咱们君臣再商议一番就是。”
“遵旨,启禀陛下,其一不是臣不放心李县伯的本事,只是所需要的数目太大。
臣以为,为稳妥计,不如等到李县伯,将那什么招商会,给弄的消停了。
咱们君臣,也看看具体入库的数目,再做详细定夺,如此才能确保万无一失,请陛下明鉴。”
“准,爱卿所虑,正大光明,且是合情合理,咱们就等着他,横竖不过一月的事儿。
如今天下的门阀世家,豪门大户,聚会长安的已经超过大半数,不用说都是冲着五粮液来的。
虽说有些还在观望之中,但是朕相信,李大郎也会有所准备的,照他那性子,一定不会看着他们,上蹿下跳而无动于衷。
他巴不得把所有大户都圈进来,咱们不妨静观其变,看他还有什么路数要拿出来,弄个清楚明白,才好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房玄龄杜如晦两人,都跟着点头,杜如晦手抚山羊胡须,沉吟着说道;
“这二吗,南粮北调,虽说不伤关中,汉中,河南,河北的筋骨,却也不算上策,皆因路途遥远,消耗太大,运过去一斗,恐怕路上就得耗费一斗出去,又得需要不少的人力,和畜生,这”
李世民本来就不轻松的表情听了这话更加惆怅了三分,皱着眉毛久久不语。
他心里也清楚这些,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朝廷现在的情况不但国库空虚,就连粮草都是紧打紧,维持十六卫兵马和边关将士的温饱都是颇为艰难,再想谈何容易
房玄龄也忍不住了,直接看着杜如晦说道;
“去岁不曾降雪,今年开春又雨水不够,眼看着旱情已经不远,北方重地之谷粮,可是万万不能轻动的。
南方调粮即便旅途遥远,可至少南方粮足,消耗上一些,也能承受不是,能不动朝廷的根基,尽量还还是不要动了吧,唉”
李世民也是频频点头,杜如晦连忙接口解释;
“我非是要动朝廷的根基,方才我在左金吾卫大营公办,正好碰到秦大将军的前院大管事秦英郡,进营禀报一些事务。
我便跟着听了一通,那李大郎今日说的一些言语,于我所想基本吻合,他说的一点不错,朝廷缺粮,可是天下并不缺粮。
那些大户里,哪家不是存了三四年的用度,甚至有些门阀世家,粮仓存的谷子,吃上五六年也吃不干净的,咱们为何总是将目光放在南方,而不考虑这些”
本来就闹心的李世民,听到说世家多有存粮,黑着的脸更黑了,房玄龄赶紧咳嗽了两声打岔;
“克明兄说的属实,奈何世家门阀,哪能轻易的放粮出来,咱们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杜如晦就像没看见李世民的脸色一样,继续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