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皇也说了,让他自己挑,挑到满意的,再去向父皇说,父皇自会为他作主。
都如此了,也不知母妃整日还在气他什么。
宁贵妃瞪了一会儿李郯,见李郯故技重施地装作没看到她的恼火,她越发生气儿之余,瞬时就改变了目标。
顿时,宁同绍宁同季二人于推杯换盏之间,瞬时就感受到一道来自上首的压迫目光。
宁同季缩了缩脖子,宁同绍则摸了摸鼻梁。
他们兄弟二人亦无需特意抬头去看,便也知那道盯着他们,一时半会儿没想移开的目光,必定来自于他们的贵妃姑母。
整日向他们催婚的,除了府里的母亲,也就宫里的姑母了。
宁同绍想着不觉看向殿门口,今晚年宴,她跟着黄指挥使,也在殿外执守着,也不知他若向她提亲,她会不会应承
不行。
她还不知道他已知晓她是女扮男装的女儿身。
冒然向她提亲,唯恐太过冒进,万一吓到她,亦或她一口拒绝了他,那他岂非全然没了希望。
还是徐徐图之为好。
被宁同绍惦记着的殷掠空这会儿已和花雨田会合,同同在初筠宫外考虑着进还是不进。
“那叫声是宫娥所发”真是如此,花雨田觉得大可不必进。
殷掠空点头“好半会儿了,除了一开始有些混乱,宫娥瞧着乱成一团,现下安静下来,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可她知道,不可能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眼下,她瞧不到动静,猜不到后续。
花雨田听懂了殷掠空的意思“那你是想一直在这儿猫着”
殷掠空转过头来,看着花雨田问道“督主有妙计”
“没有妙计。”有也不能和这小丫头说,花雨田怕说了,殷掠空能闹翻天,届时黄对头肯定得拿着绣春刀到处砍他。
殷掠空失望地盯回朱柯公主的宫殿大门。
“咦大人看,那是宁贵人”原木忽然指着宫殿大门一侧庑廊,低声地同殷掠空禀道。
殷掠空顺着看去,果然看到宁贵人正从左边的庑廊拐过来,直直往殿门走“她这是要进初筠宫”
“宁贵人虽亦属宁氏一族,与宁贵妃乃是同族表姐妹,但因着乃是表了又表,出了五服的旁支表亲,素日里无往来,并不亲近。”花雨田也看到了宁贵人,知晓殷掠空对后宫妃嫔并不是很了解,便轻声在殷掠空耳旁共享他所知的信息,“纵然如今同身处于后宫,同为皇上的妃嫔,却也非一条心。”
殷掠空觉得花雨田不会平白无故同她细说这些,既是此关头细说了,定然是有花雨田的道理,于是她思索了几息,问道“那也不至于改投谢皇后的阵营吧”
对此,花雨田未直接否定“依着我们想,确实不至于,然依着某些蠢货的脑子,那便不一定了。”
殷掠空回头看了眼将宁贵人贬成蠢货的花雨田。
花雨田无辜道“怎么你不觉得宁贵人甚蠢么”
“我对宁贵人了解不多。”既是了解不多,殷掠空断不会妄下定论。
花雨田唯有继续往深一层地共享道“西厂曾查出宁贵人为了讨好谢皇后,不惜出卖宁贵妃。宁贵妃虽是在那一回吃了些苦头,到底根基甚深,倒也没如何,事后得知乃是宁贵人此好表妹所为,宁贵妃是恨得牙痒痒的。但为顾大局,宁贵妃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儿。”
“哦。”殷掠空随后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谢皇后也轻拿轻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