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位坐在深宫床榻上,衣着华贵的“公主”正是南疆叛逃的罪人娜木塔,也是过去曾在林县府上化名为“秦絮”的神秘女人。
为得到心念已久的男人,她曾化名在林县作恶,为了恢复灵力杀害了不少婴孩,后灵力反噬自食恶果导致毁容,接着她又追到京城,不敢用真面目再见人的她隐藏在幕后,挑唆裴娇娥上场,无果,又追至大漠月城。为了冠冕堂皇的接近谢栩,她杀了真正的月城公主,按公主的模样做成了,冒充帝姬。奈何她想尽千方百计接近谢栩,谢栩不为所动。甚至她昨夜里献出一切手段,金钱、宝藏、权势、人脉,足矣让男人扶摇而上的依仗,最后卑微到愿意娥皇女英,乃至做妾做小,仍然无济于事。
最后,反落得个彻底被谢栩厌恶,欲杀她后快的结局。
想到自己做得种种一切,娜木塔越发绝望,她摸着自己咽喉上的掐痕,说“阿昭他竟然如此对我,他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了”
跪在她身旁的侍女不忍道“既然阿昭大人如此狠心,您又何须再执着,既来了这月城,干脆就安安心心做这月城的公主,金枝玉叶,万事不愁,又何尝不好呢”
“别再执着”娜木塔转了转眼珠“你要我放弃”
“放弃”她喃喃道,猛地摇头,“不不可能我等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怎么能够”
她的神情恍惚起来,“你知道我为何这么执着吗”
她望向那摇曳的灯火,神色痴痴,“多年前,我还不是王庭的宫婢,我也曾青春少艾,曾是光鲜的贵族小姐,奈何家族犯事,我一夕间沦落为罪臣之女,教徒们杀了我的全家,还要将我投进井里,是阿昭救了我后来我被罚到浣衣房,日夜做苦活,周围的宫人欺负我是罪臣之女,欺负我家族没落,至亲死绝,我被没日没夜折磨若不是阿昭顾着,我早已经被他们折磨死了无数次。”
“没有阿昭,就没有现在的我。”
“可是”侍女道“那也是过去的事了,阿昭大人记不得了,他心里只有白殷,哪怕忘了白殷,他也只爱白殷的转世。”
被戳向最心底深处的刺,娜木塔的脸陡然惨白,“是,都怪这个贱人,若不是他,阿昭怎么会忘了我,怎么会这么对我今晚阿昭是真的想杀我”
“枉我如此对他,枉我为他叛教逃离,付出一切”
显然,不管是白殷还是阿昭,娜木塔对今晚之事都伤心之极,此刻她既痛苦又绝望,恨情敌,恨命运,也恨爱而不得的男人,恨他的固执与绝情,狠她的痴心只换来他的厌弃,爱恨交加,她的面容近乎扭曲。
须臾她站起身来,前一刻的绝情渐渐化为冷静。
当一个歇斯底里的人冷静下来,最为可怕,因为你不知道她会化仇恨为什么。娜木塔缓缓打开床头的木匣,拿出里头的东西。
烛火中,她托着一个金属小香炉,谨慎捧出,这物什看似与普通燃香的鼎并无区别,侍女却一瞬变了脸,道“主子,您您怎么突然拿出这禁物您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么”
“难道现在不是吗既然他对我如此狠心,那我也没必要再装这个身份,横竖这软弱无能的小公主,我也当够了”
娜木塔低头看着手里的香鼎,“当初从教里出来,冒着被追杀的危险,千辛万苦带了这玩意,终于派得上用场了。”
“主子三思”侍女看向香鼎的眼神充满恐惧,她跪在地上,额头砰砰砸地,“此禁物被勒令禁止数百年,伤人也自伤,且太过邪性,您三思后行啊”
娜木塔道“我三思了,是他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