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谢栩联合某些友军部落,操纵几方势力,更是将高崖逼到了绝境。
那是一个大陈与突厥交界的三不管地带,高崖的军队无地可去,流落到那里,苟延残喘。
谢栩计划好了,在那里,大陈军将给高崖的残部最后一击。
虽然敌军不多,但这场战役是大陈除去叛党余孽,震慑各部势力的一仗,作为主帅,谢栩得亲自上场。况且作为过去的政敌,谢栩也要亲自送老对手一程。
多年恩怨,该了结了。
领军出发之前,谢栩有问过顾莘莘是否跟自己一同前往,毕竟过去不论他在哪里,顾莘莘一概陪同。
但这次顾莘莘直接拒绝,自从流鼻血的一夜过后,顾莘莘对谢栩的态度有意疏远了一些。
谢栩没有追问,更没有强求,其实他也不怎么想顾莘莘跟自己同行,战场上刀剑无眼,留在营地更为安全。
随后谢栩便披金带甲,策马启程。
而顾莘莘留在营地里,起初说是不去,可没待多久终究是不放心,又揣上自己的枪跟各项宝贝,快马追了上去。
高崖藏身之地在一座废旧的城池,距离不远,马儿全力驰骋一天可到达。
顾莘莘抵达时,谢栩等人早已到了几个时辰,在那荒漠的西北废都外,双方进行了第一波交锋。
哪怕谢栩没用上火器,只是普通的刀剑,高崖的人便已支撑不住,节节败退,死伤无数。高崖狼狈地退军回城内,闭门不出。
而顾莘莘赶到时,大陈军已经在强攻城楼,战场上硝烟横起,轰隆轰隆的声音震耳欲聋,城墙被巨木撞得微微摇动高崖躲也没用,大陈军便是将城墙拆了,也能杀入城里去。
眼看城门即将被呐喊的大军整个推倒,落入绝境的高崖再无地可去。
忽然之间,斑驳颤微的青砖墙头上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
最前面一个正是高崖,他头发蓬乱,形容枯槁,神色狼狈,哪里还是当年睥睨在上,叱咤大陈的高太尉。
哪怕无路可去,他仍在负隅挣扎。
立在城墙之上,高崖冲谢栩大喊“谢栩,你如此逼我,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你推了城墙可以,但你先看仔细,城门口上挂着什么”
说完手一挥,几个手下将一个东西用绳索捆绑着,从城楼吊了下来。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绳索绑着的竟然是一个人,看模样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头发披散,衣衫褴褛,神色有些麻木,被吊下城墙后,枯槁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情景。
他茫然,大陈军的部队里却有好些人猛地瞠目。
谢栩亦在看清来人后,表情一震。
顾莘莘已经策马赶到了前头,跑到谢栩身边,她与谢栩相识多年,谢栩心思缜密,做事沉稳,极少一惊一乍,而这一刻,顾莘莘在他脸上清楚看到了惊诧。
顾莘莘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被捆绑在城门口的人。
那人披散着头发,实在看不清面容,她便转了个角度打量,再看清脸庞五官后,她竟觉得眼熟。
年纪四五十的老人家面容虽颇为苍老,但从他的眉眼轮廓来看,剑眉深目,竟与谢栩十分肖似。
“这是”她还来不及喊。
身后已经有资历深的大陈军官喊道“卫远候”
卫远候十几年前在战场上失去踪迹,下落不明,大陈朝野皆以为早已逝世大陈将领
同时亦是谢栩的亲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