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手才刚刚碰到玻璃门,一道小小的力道就从他的和服下摆传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
银发男人低下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团毛茸茸的黑色团子。
“喵喵喵”毛团子伸出小小的爪子抓在他的和服下摆上,喉咙里发出细细奶奶的焦急叫声。
她抬起头,爪子勾着他的和服,不住地冲他叫着,“喵喵喵”谕吉先生,别走。
被抓住了衣服的福泽谕吉就仿佛像是被雷劈中似的一动不动的,只任由小奶猫抓着他的衣服叫着。
“喵喵喵”谕吉先生,我是月见里月见。
“喵喵喵”谕吉先生,乱步先生在哪里
抓着福泽谕吉的衣服拼命地叫了好久也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月见里月见这才注意到面前的男人虽然是两眼一错不错地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但实际上他的眼睛却毫无焦距,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所刺激到了似的,只是下意识地看着脚边那小小的一团奶猫。
是猫
是活生生的猫
是活生生的向他靠近的猫
月见里月见“”
被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的月见里月见“喵”
谕吉先生,你还好吗
月见喵有些担忧地伸出自己的小爪子,仰头喵喵叫着,朝他伸出了小爪子。
她此时的外形是少见的四蹄踏雪,脊背的皮毛是黑色的,和她的眼睛一样,可四只爪子和肚皮却是雪白的,看起来又软又小,像团黑白相间的棉花糖。
而现在,这团棉花糖向福泽谕吉伸出了自己同样小小的爪子。
她的爪子是淡粉色的。
雪白的毛发间滚着一团软乎乎的淡粉色的肉垫,可爱的几乎不可思议。
福泽谕吉定定地看着那只朝他伸来的小爪子,板正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因为常年浸淫剑道,再加上早年做的工作的缘故,银发男人的眉眼间总是带着淡淡的煞气,他的眼神清冽又深邃,总让人觉得好像凑到他眼前轻轻地嗅一嗅,就能从他的眼底嗅到某种未干的血腥味和冰雪的味道。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味道同时凝在他的眼眸里,碰撞出他周身锋芒毕露的压迫感,猫是无比敏感的动物,这也就是为什么没有猫愿意靠近他的原因了。
而月见里月见与其说是猫,倒不如说是有着猫身的人更为准确,她虽然有一部分的习性免不了的带上了猫的味道,但骨子里到底还是人,因此福泽谕吉身上的压迫感对她而言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不适。
更何况要论手上的鲜血,第三世里她所杀的人也并不少。
月见里月见嗅不到福泽谕吉身上那股让猫觉得危险的气息又或者说,即便她嗅到了,只要他是福泽谕吉,那么即便她再怎么顶着浑身的不适,也仍然会靠近他,为他所担忧。
看清了她黑色的猫眼里晶莹剔透的纯然关切,有那么一瞬间,福泽谕吉只觉得自己像是在一只猫的身上看到了那个黑发少女的身影。
老实说,福泽谕吉在最初见到月见里月见的时候就觉得她像某种小动物。
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她像是一只安静又沉默,只默默地守护着一切她所爱的人的狗狗,但后来,随着脑海中破碎的画面与记忆越来越多,他却反而更觉得她像是一只失去了一切,所以只死死地抓着手里仅剩下来的最后的东西的遍体鳞伤的猫,而那些他所以为的守护陪伴,在之后的他所看来反而更像是孤注一掷的困兽之斗。
想到月见里月见,福泽谕吉稍稍地有些出神。
而后等他再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已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弯下了腰,用自己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