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老板瞅了眼躺在柜台上沾了些许尘土的点翠雀鸟牡丹花纹簪,心道这倒是有可能,差不多一个月前,虎丘岭有一伙盗匪洗劫了京城来的一个大户人家,而那个大户人家,据说是京城的某位王妃,王妃的身上自然少不了好东西,盗匪在洗劫的过程中落下一两件也属正常,就跟之前那赵婆子不也捡到了一只耳环么只不过眼下这簪子,比那耳环要名贵许多,一看就是出自宫廷之物,未免要棘手许多。
当铺老板思忖再三,最终还是贪欲占据了上风,说道
“姑娘,本店从不欺客。实话跟你说吧,你这东西,少说也值上百两,可是这东西有些棘手我处理起来不大方便,这上面又占了这些许的泥最多只能给你八十两,你愿不愿意”
当铺老板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模样。
这支点翠雀鸟牡丹花纹簪出自名家之手,起码值上千两,但这种时候,柳荫哪里会计较这些只是权当不知,点头答应连声道“愿意,愿意。”
见柳荫答应,当铺老板立即收起那支点翠雀鸟牡丹花纹簪,命伙计称了八十两银子给柳荫。
柳荫拿了银子,马不停机即刻赶往二柱子家,拿出五十两银子,说明了来意。剩下三十两,她要留十两给赵婆子,另外二十两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二柱子一家看着桌面上那一堆白花花的银元宝,直吓地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可当柳荫说清楚来意之后,顿时又犹豫了。
从这里绕道山林徒步走到宁阳,危险从从,不到万不得已,军队都不会轻易涉险。可以说,这五十两银子,简直就是卖命钱。
二柱子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回绝,只说让他考虑考虑。
柳荫走后,二柱子的爹坐在门槛上“啪嗒啪嗒”抽旱烟,二柱子的娘去地里挖番薯,两个孩子在院子里头满地打滚疯玩,媳妇儿在一旁抖搂着干辣椒,一边呵斥两个孩子大家心里都有些定不下来。
二柱子走到门槛边儿说“爹,要不,让我去吧。家里的余粮不多了,再弄不到钱买粮食,咱们这一大家子就要过不下去了。”
那五十两银子,够他们一家人过上大半辈子了。他就是送一辈子的信,也赚不到这些。
“去什么去”二柱子他爹呵斥道“咱们家还不至于到饿死的地步,哪里要你去赚那卖命钱。”
二柱子却道“爹,听说上一回运送药物的军队从虎丘岭下来之后,就是绕道山林去的北境,宁阳比北境要近上许多,路也好走些,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我还听说,山里那伙盗匪已经让上次的军队给剿灭了,不会再有危险。”
“那还有野狼呢。”
二柱子他媳妇儿在边上说道。
二柱子不以为意道“野狼怕什么,咱们山里人,又不是没见过,我们白天赶路,晚上火堆一起,野狼哪里还敢靠近再说了,我对这一带的地形再了解不过,知道狼群在哪些地方出没,到时候我避开不就行了。”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有了这五十两银子,咱们一家人日后的生计就都不用愁了。”
听完二柱子的话,他爹和媳妇儿心思不免都有些活泛起来。二柱子又说“我只要将那柳姑娘送到宁阳县,便可返回,算起来,来回也不过十余日的功夫。”
二柱子他爹和媳妇儿都没有说话。两个孩子玩累了,走到他媳妇儿边上叫唤“娘,我好饿”
然而家里已经没有吃的了,今天的晚饭,就是二柱子他娘去地里挖的番薯。
他们家跟赵婆子不一样,赵婆子虽然老了,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前些日子还在虎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