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萱先去了文华殿、棠华宫,最后来到圣慈宫,刚好在宫门口遇见了柳荫。
有道是新妇颜面桃花俏,无需脂粉自红润,李若萱一袭红衣,风流俊俏更甚从前,她见了柳荫,依然跟从前一般恭恭敬敬地行礼,柳荫笑道“如今你已是晋亲王妃,你我品阶一样,无需再行此大礼了。”
不过都是些面上的功夫,柳荫乐得与人为善,横竖在心里头防着些就是了。
李若萱怯怯笑道说“虽然品阶一样,可雍王妃您是长嫂,我理当敬重。”
李若萱说这话的时候,含羞带怯,一副懂事明理地小女儿模样,可谓是摆足了姿态,也放低了身段,让人挑不出一丝儿错来。
柳荫不多做理会,笑笑说“进去吧,别让皇祖母等急了。”
李若萱站在一旁让柳荫先走,柳荫是长嫂,长幼有序,她走前面本就在情理之中。只是柳荫走了没几步,李若萱便跟了上来,面上略带了几分惶恐,说“皇嫂,我第一次来圣慈宫请安,心里很紧张呢。”声音不轻不重,正好让前后宫人都能够听见,说话的同时脚下的步子不停,恍惚是急切慌张的模样,无意中略过柳荫超前了几步。
柳荫见了,看出李若萱的用意,她一方面对她恭敬有加,一方面却又故意越过她走在前头,企图压她一头,她事先摆足了柔顺姿态,就算被旁人看出越矩,也只会说她是因为紧张而不小心犯错,没有人会认为是她有意为之。
柳荫察觉到她的意图,微微一笑,刻意放缓了脚步,淡声说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太后她老人家最是慈善,有什么好紧张的。”
李若萱也跟着放缓脚步,可依然不着痕迹地走在她前面,“可今日与往日不同,故而有些紧张。”
李若萱面带焦虑,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走到圣慈宫门口的时候,一脚踏进门槛,却忽然发现,柳荫停下了脚步,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李若萱一只脚已经垮了进去,此时停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